雲天羃羃漏微光。
拂曉之後,張邋遢告辭離去。
來時無聲無息,走的時候隻有楚源一人目送張邋遢離去。
“楚小友,老道雖已接近自身壽命大限,沒多少年好活,但我們未來還會有機會再見麵的!”
張邋遢躍下房頂,對站在屋頂上的楚源道。
“冒昧問一句,前輩還有多久,到達自身壽命大限?”
楚源問張邋遢。
“幾十年吧,不會超過三百歲。”
張邋遢想了想道。
楚源:……
原來你的接近自身壽命大限,是還有幾十年好活!
不過,想到張邋遢昨夜所說,他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中,在清醒後隻有一年半載能在人世間行走。
“我們會再見的,前輩。”
楚源道。
“希望如此。”
張邋遢的身影,消失在了無人的街道上。
……
青城派眾人啟程。
湖廣之地緊挨著巴蜀。
半個月時間後,他們走陸路,回到了青城山。
剛剛回到青城山,有關衡山城的後續消息,也傳到了青城派。
“師弟,在我們離開衡山城後不久,嶽不群就強行繼承了左冷禪遺留下來五嶽盟主的位置!”
這天,餘滄海來到楚源居住的小院拜訪楚源,楚源在為他倒上茶水後,餘滄海向楚源講述剛剛傳到青城山的江湖消息。
“以嶽不群的性格,這的確是嶽不群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楚源和餘滄海,全都坐在銀杏樹下的石桌旁道。
“應該有人反對他吧?他行事過於不擇手段,五嶽劍派中應該有不少人反對他成為五嶽劍派盟主!”
楚源對師兄餘滄海道。
“的確有人反對他,剛剛蘇醒過來的衡山派掌門莫大,外加恒山派掌門定閒師太,反對他繼承五嶽盟主之位。”
餘滄海對楚源道。
“然後呢?”
楚源問。
“莫大掌門有傷在身,定閒師太人微言輕,嶽不群如願成為五嶽劍派盟主。”
餘滄海道:“更關鍵的是,嶽不群繼任五嶽盟主之位後,又提出了合並五嶽劍派的提議。”
“結果呢?嶽不群成功了沒有?”
楚源好奇道。
沒有左冷禪這個攔路石,修練了《辟邪劍譜》的嶽不群,在五嶽劍派內部,應該是沒有敵手的。
“成功了!”
餘滄海點頭。
“在嶽不群提出合並五嶽的提議後,就連原本同意嶽不群繼任五嶽盟主之位的泰山派掌門天門道長,都提出反對,但是現在五嶽劍派,嵩山派掌門左冷禪已死,嵩山派投靠了嶽不群。”
“衡山派掌門莫大身受重傷,精英被滅了大半,反對的就隻剩下泰山派和恒山派,根本掀不起什麼風浪。”
“嶽不群出手,輕易擊敗了反對並派的恒山派定閒師太和泰山派天門道長,如今嶽不群已經將五嶽劍派成功並派,並且改名為五嶽派。”
“不久之前,在我們回山的途中,這個消息就如颶風一般,已經傳遍了天下武林。”
“現如今天下武林,將少林、武當,我們青城,外加剛剛並派的五嶽派,合稱天下四大名門正派。”
餘滄海道。
他內心感慨萬千。
沒想到爭鬥了一輩子的左冷禪,死在嶽不群手中不說,死後更被嶽不群撿了便宜,摘取了勝利果實。
“很正常!”
楚源道。
嶽不群此人無論是隱忍,還是城府,都不是左冷禪可以相比的。
左冷禪唯一比嶽不群強的,大概就是武學天賦了。
“師弟,你說嶽不群並派五嶽後,將來會不會對我們青城派出手?”
餘滄海神情擔憂地詢問楚源道。
“有可能。”
楚源看著師兄餘滄海擔憂的神情笑道。
看來剛剛傳到青城山的消息,讓自己這位師兄有些慌神。
“嶽不群和左冷禪很像,都有獨霸江湖的想法,不過嶽不群比左冷禪更能隱忍,現在隨著他成功將五嶽劍派合並,對我們青城派動手也不足為奇。”
楚源不慌不忙為師兄餘滄海,蓄上一杯茶水,隨著茶壺壺嘴流入茶杯中的茶水衝擊,在絲絲縷縷升騰起的熱氣中,讓茶杯中的茶葉翻滾。
“那我們青城派接下來該怎麼辦?”
餘滄海道。
“沒有其他辦法,隻能繼續發展門派實力,隨時做好應戰的準備,這次的金盆洗手大會,武當和少林就準備對我們青城派出手,不過因為有一位前輩出手阻止,才得以避免。”
楚源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現在又有了五嶽派的出現,現在正道武林,就我們四派鼎立,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如何演變,具體發展我們看其他門派接下來的動作吧。”
楚源端著茶杯,細細品味著嘴中茶水的苦味回甘與清甜道。
“也對。”
餘滄海點了點頭。
誰知道整個天下武林,變化竟然會這麼大。
隻不過一個金盆洗手大會而已,卻讓昔日的五嶽劍派退出曆史舞台,形成了一個堪比青城派的大門派:
五嶽派!
“師兄,你把他帶來乾嗎?”
楚源目光看向站在一旁,剛剛在他和師兄餘滄海說話時,不時偷偷打量自己的臥底趙鎮海道。
之前他讓師侄餘人彥去查過了。
果然真正的趙鎮海失蹤,人已經被頂替掉了。
餘人彥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一幅趙鎮海家中的畫像,和現在趙鎮海的長相做對比,結果這一對比發現,趙鎮海和青城派裡的趙鎮海,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不過見此人安分了不少,並未再弄出什麼幺蛾子,以後說不定還有用,他讓師侄餘人彥不要打草驚蛇,也就暫時忘了對方。
“在我們回來後,鎮海就跟師兄我說過了,原來他是左冷禪派入我們青城派的臥底,其真實身份是嵩山十三太保中的七太保趙四海。”
“現在左冷禪已死,嵩山派也已經被五嶽派合並,他願意投靠我們青城派,為青城派效力。”
餘滄海對楚源道。
“原來伱是七太保趙四海……”
楚源打量著眼前的趙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