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了早飯。
楚源計劃今日遊西湖。
黑白子自告奮勇,說他對於西湖十分熟悉,所以願意為楚源他們帶路。
任我行本來是不想去的,不過因為楚源要去,他不能脫離楚源的視線,所以他也要去。
西湖最出名的景色,莫過於“西湖十景”。
西湖十景分彆是:平湖秋月、蘇堤春曉、斷橋殘雪、雷峰夕照、南屏晚鐘、曲苑風荷、花港觀魚、柳浪聞鶯、三潭印月、兩峰插雲。
西湖十景的說法,並不是源於後世,而是自南宋就有的說法。
隻是細微處有所不同而已。
在黑白子的帶領下,楚源他們開始在西湖遊玩起來。
西湖十景,很多景致的觀景時間並不相同,甚至是季節都不儘相同。
就像是蘇堤春曉,在春季時的早晨,此時薄霧蒙蒙,垂柳初綠、桃花盛開,觀景最佳,能儘顯西湖旖旎的柔美氣質。
而平湖秋月,則適合在清秋氣爽的夜晚觀景,此時的西湖湖麵平靜如鏡,皎潔的秋月當空,月光與湖水交相輝映,頗有“一色湖光萬頃秋”之感。
斷橋殘雪則適合冬季遊玩,西湖雪後初晴時,日出映照,斷橋向陽的半邊橋麵上積雪融化、露出褐色的橋麵一痕,仿佛長長的白鏈到此中斷。
黑白子在西湖湖畔,居住了十多年,因此他對於西湖十分了解。
帶楚源他們去了一些,適合白天遊玩的景致。
先去了柳浪聞鶯。
看過了園中柳樹,風擺成浪,鶯啼婉轉,柳絲拂麵,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
美中不足的是,生機雖然有,但是卻沒有那麼足,因為現在已是秋天,柳樹上的柳葉已經開始泛黃枯落。
後又去了曲苑風荷。
隻見此處蓮葉田田,菡萏妖嬈,水麵上架設了小橋,人從橋上過,如在荷中行。
人站在橋上,一眼看不到邊際,在視覺上,有種“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彆樣紅”的美感。
不過這隻是存在於黑白子口中的景色,此時此處的荷花荷葉都已經枯萎,乾巴巴地矗立在湖麵上,感覺不到幾分美感。
最後,幾人租了一艘烏篷船,泛舟湖上。
看得出來,任盈盈很喜歡這西湖美景,她很放鬆,坐在烏篷船頭。
秋風吹動著她的發梢,衣裙飄飛,一時間竟有一種和西湖美景相映成趣的感覺。
而任盈盈則趁此機會,向楚源討教《滄海一聲笑》這首歌曲。
讓楚源哼唱,她譜曲。
任盈盈出門時,竟然帶了琴。
“滄海笑~”
“濤濤兩岸潮~”
“浮沉隨浪隻記今朝~”
“蒼天笑~”
“紛紛世上潮~”
……
楚源沒有拒絕,哼唱了起來。
他雖然哼唱得不是很好聽,但是在任盈盈的琴曲襯托下,倒也勉強能聽。
楚源唱這首歌曲,沒有技巧,全是感情。
楚源和任盈盈坐在船頭,戴著鬥笠的艄公在船尾搖動船槳,讓烏篷船在湖麵上緩緩而行。
而任我行和向問天,則坐在船中間位置。
反倒是黑白子剛剛沒有上船,在岸邊等著他們。
任我行和向問天,吹著暮秋的習習涼風,聽著楚源和自己女兒的詞曲合奏,覺得倒也算是一種享受。
不得不說,這首《笑傲江湖曲》,倒是蠻好聽的。
雖然他對這首《笑傲江湖曲》的詞曲內容,有些嗤之以鼻。
想要笑傲江湖,就要一統江湖,主宰武林才可以。
“向左使,你覺得把盈盈和老夫這楚兄弟湊成一對,讓他們成親怎麼樣?”
任我行看著坐在船頭的楚源和任盈盈,他突然對身邊的向問天道。
“教主,難道您是想以小姐,來拉攏這楚道長……”
向問天一臉恍然的神色。
他也是後來才知道,東方不敗之所以給楚源日月玄鐵令,就是為了讓楚源將老教主帶上青城山,並且小姐也參加了此事。
可是此事在他看來,這還不是被繼續囚禁嗎?
隻不過是將囚禁的地方,從一個陰暗的地牢裡,放到了青城山上。
而且據說現在的青城山高手如雲,乃是江湖正道四大門派之一,實力不輸武當少林,一旦上了青城山,老教主怕是就真的要在山上當道士了。
“有這方麵的考慮。”
任我行點頭。
“隻要楚兄弟娶了老夫女兒,他就成了老夫女婿,總不能還幫著東方不敗對付老夫吧?”
任我行隨後又道。
而他手下有了楚源這員大將,不說找東方不敗報仇,就是趁機一統武林也並非不可能。
“這的確是個好辦法,我覺得可行。”
向問天想了想道。
若是教主真能讓這位號稱“青城劍仙”的楚道長,成為他的女婿,不僅僅是楚道長本人,會成為他們的助力,就連楚源背後的青城派,也會成為教主的助力。
“先讓他們培養培養感情,到時候老夫再提出這個建議,此事由老夫做主,到時候這件事情,自然就水到渠成地成了。”
任我行有些得意道。
錚!
船上的琴聲戛然而止。
任盈盈將琴放在一邊,起身站了起來。
“爹,麻煩你下次想用女兒做籌碼,拉攏彆人時,你能不能不要當著女兒的麵說?”
任盈盈走過楚源身邊,來到任我行和向問天身前,粉麵含煞地斥責兩位長輩道。
“向左使,我們剛剛說話的聲音很大嗎?”
被女兒斥責,任我行目光看向坐在一旁的向問天。
“好像是挺大的。”
向問天低著頭,不敢直視任盈盈。
畢竟是小姐,自己看著長大的後輩。
當著人家的麵,說以她的婚事去拉攏人,的確有些不太好,讓他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盈盈,你年齡也不小了,楚兄弟長相英俊,武功又高,你不覺得他是一個如意郎君嗎?”
既然被女兒任盈盈聽到了,任我行也不在背後說了,直接勸說起女兒任盈盈來。
“楚……道長他,和爹你跟東方叔叔一輩,女兒叫他叔叔,這都差著輩呢!”
任盈盈氣道。
“這有什麼,我們各論各的,隻要你們兩個願意,老夫叫他楚兄弟,他叫老夫嶽丈都可以。”
任我行道。
“爹,你……”
任盈盈著實被她爹給氣到了,胸口微微起伏,隨後又回到了船頭,繼續彈琴平複心情。
楚源看到這一幕,不由笑了笑。
這任我行都要上山當道士了,還想著以自己女兒作為交易籌碼,拉攏自己呢!
還真是時時不忘爭權奪利,想要東山再起。
“任姑娘,你覺不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楚源對任盈盈笑道。
這一幕像極了在衡山城時,他和任盈盈剛一見麵,任盈盈就要為他和她自己的好姐妹藍鳳凰說婚事。
結果這一次說婚事的人,變成了她爹。
被說婚事的人,成了她自己。
“你……”
任盈盈被楚源氣得琴聲一頓,不想搭理楚源,轉過身去,麵朝西湖湖麵,繼續彈奏起《笑傲江湖曲》,想要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
可是無論如何都平複不下來!
她腦海中回憶著,和楚源兩次見麵時的場景。
第一次,本來想以介紹自己姐妹藍鳳凰和楚源的婚事為由,拉攏楚源,結果楚源根本不上當。
實在沒辦法,考慮再三後,她隻能親上青城山,混入青城派,找到楚源的居所。
第二次,楚源還三言兩語間,就看破了自己心中所想,她不僅沒說服楚源,反而被他說服了,讓她變相幫忙對付自己親爹。
但這對於爭了一輩子,鬥了一輩子的她爹任我行來說,在青城山上退隱隱居,又何嘗不是一種最好的結局,這才是她答應楚源的主要原因。
後來楚源在黑木崖上講的那個故事,以及故事裡的《笑傲江湖曲》,可見他和自己一樣,也是厭倦江湖爭鬥的。
這不禁讓她產生了一種知己之感。
“嫁給他也不是不可以,隻是我們的確差著輩呢!”
任盈盈在心中嘀咕著。
……
“看到沒有,不是不願意,隻是在害羞著!”
任我行看到任盈盈在和楚源說話時的情形,他對旁邊的向問天道。
“教主說得對。”
向問天道。
他也覺得。
年輕人臉皮子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