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嶽夫人說,嶽掌門帶著五嶽派高手,往後山來了,我們便也就過來了,看到嶽掌門在跟五嶽派的高手商量事情,我們也不好打擾,就在旁邊等著。”
方證大師和衝虛道長道。
“兩位來我五嶽派,莫非是有要事?”
嶽不群打量著這一僧一道。
這可是正道武林的泰山北鬥,少林武當的方丈和掌門。
如果沒有大事的話,絕對不會主動登門的。
“的確是有要事與嶽掌門相商。”
方證大師和衝虛道長對視一眼後,衝虛道長先開口道。
嶽不群看著方證大師和衝虛道長,他心中隱隱有所猜測:“這件事情莫非和青城派有關?”
方證大師點頭道:“不錯,此事的確與青城派有關。”
嶽不群眼中出現了一縷嘲諷的笑意:“讓我來猜一猜,看看猜得對不對,少林和武當這是感覺到青城派,對少林和武當產生了威脅,終於決定要對青城派動手了?”
方證大師笑道:“青城派勾結魔教,和魔教不清不楚,其掌門餘滄海的師弟,更是與魔教教主東方不敗相交莫逆,交情匪淺,你我幾派都與魔教仇深似海,自當要除魔衛道。”
嶽不群也沒說答應不答應,而是一邊打量著方證大師和衝虛道長,一邊沉默著,似乎在衡量其中的利害得失。
方證大師和衝虛道長也沒有催促,任由嶽不群思考。
片刻後,嶽不群道:“參與對青城派的圍剿,我五嶽派有什麼好處?而且鏟除掉青城派後,我焉能知道五嶽派會不會是武當和少林的下一個目標?”
他和楚源以及青城派之間,本就沒有多少交情。
之前的《辟邪劍譜》,也是以華山派的獨門內功秘籍《紫霞神功》換得。
他雖然覺得楚源很懂他,但是這並不妨礙五嶽派對青城派出手。
門派與門派之間,沒有感情,隻有利益。
方證大師和衝虛道長,似乎在來的路上,早就想過了這個問題。
衝虛道長笑道:“五嶽派參與對青城派的圍剿,當青城派被剿滅後,我們願意讓五嶽派和武當少林一起,成為正道的三大門派之一,到時候江湖上的泰山北鬥,就不是有兩派而是有三派。”
方證大師也道:“不錯,如今五嶽、青城二派,雖然在江湖上,與武當、少林一起,並列為正道四大門派,但始終沒有得到少林武當的承認。”
方證大師接著道:“至於嶽掌門擔心青城派沒落後,少林和武當會對五嶽派出手,我們可以立下盟約,若是我武當少林二派不遵守諾言的話,五嶽派儘管可以將盟約公布出去,這定會讓天下英雄恥笑我少林武當。”
聽著方證大師和衝虛道長的話,不得不說,嶽不群確實有些心動了。
在衡山城趁機合並五嶽劍派後,他的想法就變成了一統武林。
少林武當想利用他對付青城派,他又何嘗不是想利用少林武當,來對付青城派。
不知不覺間,青城派已經成為所有門派的心腹大患,大家都想對付它。
嶽不群突然道:“不夠!”
現在是少林和武當,拉著他對付青城派,不是他拉著少林武當對付青城派,所以他可以獅子大開口,為自己爭取到更多的利益。
方證大師蹙眉道:“嶽掌門還想要什麼?”
嶽不群道:“《太極拳經》和《易筋經》,我要一本。”
衝虛道長道:“恕難從命,本門祖師的《太極拳經》,早年被魔教搶去,至今尚未尋回。”
“阿彌陀佛!”方證大師撥動手中佛珠,念了一聲佛號後,也搖頭道:“《易筋經》也是少林寺不傳之密,非少林寺弟子不能外傳,如果嶽掌門想學《易筋經》的話,也不是不可以,隻要嶽掌門願意拜入我少林寺門下就行。”
嶽不群眼中閃過了一絲冷笑。
他好好的五嶽派掌門不當,瘋了才會拜入少林寺門下,去給少林寺當狗。
“既然如此,那就恕我愛莫能助了”嶽不群目光客氣中顯露著疏遠道:“而且我才剛剛合並五嶽派不久,派中不服我者眾多,哪怕我五嶽派想相助少林和武當,也有心無力。”
“這樣,嶽掌門,我們各退一步,如果嶽掌門和五嶽派願意出手的話,我少林願意拿出少林七十二絕技中的任意兩門神功,送給五嶽劍派。”
然後方證大師道。
“我武當也願意拿出一套《柔雲密劍》,送給五嶽派。”
眼看少林都已經有所表示了,武當不能沒有表示,衝虛道長道。
“不行,少林七十二絕技和《柔雲密劍》雖說還行,但是和《易筋經》跟《太極拳經》卻相差太遠。”
嶽不群搖頭拒絕。
有了《辟邪劍譜》後的他,根本看不上眼那些武功。
“這樣……嶽掌門,《易筋經》和《太極拳經》,都是我少林和武當的不傳之謎,我們絕對不會外傳,不過我們願意再退一步,可以讓五嶽派的一名弟子,去學我少林寺的《易筋經》,但必須經過我們的同意,且需要立誓絕不外傳,你覺得怎麼樣?”
隨後方證大師退了一步道。
他之所以提出這個建議,也是為了給嶽不群挖坑。
能被他看重,得他傳授《易筋經》的人,定是原則性極強的人。
若是嶽不群強行逼迫,讓這位弟子把《易筋經》傳給他的話,定會激起對方的反抗之心,這會為未來五嶽派重新分裂埋下伏筆。
少林和武當之所以擔憂青城派,不擔憂五嶽派,是因為五嶽派就是一個靠嶽不群個人武力,強行縫合起來的龐然大物,內部充斥著無法調和的矛盾,隻要稍加挑撥,或者嶽不群出現狀況,五嶽派就會重新分裂。
“讓一名五嶽派的弟子,去少林寺學《易筋經》。”
嶽不群瞬間心動了起來。
等那名弟子學成《易筋經》,他讓去學《易筋經》的那名弟子,偷偷把《易筋經》傳給他就好。
這也是他變相地獲得了《易筋經》。
“好,我答應了。”
嶽不群答應道。
嶽不群接著問:“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方證大師和衝虛道長皆看著嶽不群,方證大師道:“不急,動手之前,我們需要做好準備,得到天下武林的支持。”
衝虛道長也點了點頭道:“不錯,現在想要除掉青城派,隻有集合全天下武林之力。”
……
不知不覺間。
時間步入了十月,正式步入冬季,氣溫驟降。
早上青城山的地麵上,已經開始凝結出淡淡的白色冰霜。
今天天氣極好,陽光明媚,暖暖的陽光,漸漸驅除了心頭上的一絲寒意。
砰砰!
曲非煙正在院子裡練劍。
聽到敲門聲,她立即跑過去開門。
“你怎麼又來了?”
當打開院門後,看到站在門外的是任盈盈時,曲非煙立即跨起了一張小臉。
“非煙,我找你師父!”
任盈盈背上帶著一把七弦琴,她對曲非煙笑道。
自從她和她爹住到青城派後,這段時間她幾乎每天,都到楚源的院子裡來。
除了向楚源討教《笑傲江湖曲》外,當然也很好奇,楚源所講那個名叫《白蛇傳》的故事。
“你來這裡,不找師父,還能找誰,來找我嗎?”
曲非煙打開門後,轉身給了任盈盈一個後腦勺。
“你師父呢?”
任盈盈問曲非煙。
“一大早就去藏經閣了,說要去看下師公,順便借幾本道經回來看。”
曲非煙懶得管任盈盈,自顧自地在院子裡練劍。
而任盈盈則走到銀杏樹下,用衣袖掃了掃靠近銀杏樹乾,那個平時楚源愛坐石凳上的樹葉和薄霜,坐在那裡,把琴放在桌麵上,開始彈奏起《笑傲江湖曲》來。
任盈盈的琴技十分嫻熟,已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
雙手放在琴弦上,蔥白修長的手指輕撫琴弦,悅耳動聽的琴音,便在院子裡響起。
隻聽其琴聲清越,如鳴玉澗,令人心醉。
曲非煙卻越聽越是煩躁,連劍都練不下去了。
“你每日都來找我師父,要不你住在這裡算了……”
曲非煙收了劍,進屋拿毛巾擦了擦臉上的細汗後走出來,站在屋簷下,用沒好氣的眼神,看著任盈盈道。
“也不是不可以,非煙妹妹,你要把你的房間讓給我嗎?”
任盈盈早已經習慣了曲非煙對於自己飽含敵意,她逗弄著曲非煙道。
“果然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竟然想把我趕出去,住進我的房間,你休想!”
曲非煙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任盈盈道。
“怎麼了?”
聽到院子裡的動靜,楚源穿著道袍,胳膊下夾著幾本經書,從院外走了進來。
和楚源一起走進來的,還有兩個老頭。
一個身形有些矮胖,像個員外老爺。
一個腰間掛著酒壺,看著瀟灑不羈。
“爺爺!”
看到其中那個腰間係著酒壺的老頭,曲非煙立即跑過去叫了一聲。
“非煙!”
被叫的那個老頭,笑著摸了摸曲非煙的腦袋。
“爺爺,彆摸我頭,我已經長大了。”
被摸頭的曲非煙,按了按自己被老頭摸淩亂的發絲,神情有些不滿道。
這兩個老頭不由笑了起來。
他們正是已經在金盆洗手大會上,金盆洗手過的劉正風和曲洋。
他們也是在前不久,來到的青城山。
在青城山住了兩日後,看到青城山環境清幽,當即決定在青城山上隱居。
而青城山因為合派之後,山上空閒的道觀極多。
因此楚源回來後,就讓林平之去為這兩個老道,找了個距離現在青城派地址不近不遠的道觀,作為他們隱居的居所。
上一次來拜訪楚源時,聽到任盈盈彈奏的《笑傲江湖曲》。
並且說這首《笑傲江湖曲》,極有可能是楚源做的,他們一時間驚為天人。
他們也做了一首《笑傲江湖曲》,但是他們所做的《笑傲江湖曲》,隻是單純的樂曲而已,卻不像楚源這首有詞,詞曲還這麼優美應景。
將楚源當作喜歡音律的同道中人,沒事就過來找楚源切磋音律,談論樂理。
雖然楚源對於音律之道,根本一無所知,但是卻也不好趕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