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高照,樓紅綾手持花鋤,看似忙碌,實則暗暗警惕四周,她知道最近有人在暗中監視她。
而平靜的過了幾天,這一日,永巷的宮女們照常一行來到禦花園修繕衰敗的花木草枝。
“你們動作麻利些,仔細自己的腳,要是衝撞了宮裡的貴人,一百條命都不夠你們賠。”
她明白鄧太後這些時日派出眼線在宮中四處搜尋,很容易就能鎖定了樓紅綾的身份和行蹤。
幾個太後身邊的姑姑走到至這群永巷宮女的身邊,唬得張嬤嬤還以為是自己乾什麼事,連忙出聲詢問。
那幾個老宮女看起來資質很深,並沒有把張嬤嬤放在眼裡,直接朝她們問道:
“樓紅綾是哪個?”
樓紅綾早有預料般抬頭:
“奴婢在這裡。”
為首的姑姑使了個眼色,其他人朝她走去:
“太後想見你。”
“誒,還不快快隨這幾位姑姑去。”
張嬤嬤怕她得罪太後連累自己,趕緊催她前去。
“喏。”
樓紅綾的抬頭,謙卑地跟隨在她們身後,朝著那間整個後宮最尊貴的女人的宮室——長樂宮走去。
張織秋不明白發生了什麼,隻覺得她可能有危險,想做點什麼,卻被張嬤嬤一個警告的眼神製止了,隻能默默在心底保佑她無事。
一路上的空氣很凝重,樓紅綾在她們的裹挾下到了長樂宮,像扔沙袋一般把她推入了宮殿內,隨後大門瞬間緊緊合上,隻餘留門闔重重的回響。
樓紅綾吃痛地起身,一抬頭,看到了眼前端坐於上的鄧太後,頭戴鳳冠流蘇,身著絳色鳳袍的,眼中的精光掩蓋了她眼角皺紋的老態,整個人看上去神采奕奕。
樓紅綾的心驟然緊縮,想到從前發生過的一切,恨意如同熊熊烈火在她頭心點燃,她就這樣直勾勾地盯住鄧太後,如同鎖定一個獵物。
“大膽,竟敢直視太後!”
一旁的青黛出聲怒和。
“太後恕罪。”
樓紅綾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隻能堪堪跪下。
“恕罪?你可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
鄧太後收斂了神情,蓮步行至她跟前。燭火昏暗的寢殿讓鄧太後的神色變得更為難以捉摸,低聲沉吟:
“哀家要殺的人,你也敢救?”
緊接著冷笑一聲,目光如炬地盯著樓紅綾:
“你就是樓驍的女兒?我都忘了,樓驍那個老匹夫還有一個女兒苟活於世。”
聽見自己父親的名字,樓紅綾的心恍若被人緊緊揪住,生出陣陳刺痛。
“你父親當年可沒少與哀家兄長作對,沒想到他樓驍的女兒再一次壞我的好事。哀家今日在這親自殺了你,不僅是給你死個明白,也算是給你父親,和我們鄧家鬥了這麼多年來的一個了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