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楚墨的手杵上下巴,眼底流露出幾許玩味出來,她越是如此,便越激起他的征服欲。
樓紅綾走遠後雙臂緊抱,秀麗的小臉上眉頭緊緊皺著,真是惡心,
樓紅綾剛才平靜如湖的臉下,埋伏著按捺的殺機,她不能理解自己曾經為這樣一個男人要死要活的,怎麼形容鄧楚墨方才的表演呢,簡直就像一個——開屏的孔雀。
真服了,這簡直跟許清沒有任何可比性!
想到這,她的腳步頓住了,神色也有些詫異,自己怎麼就下意識的將他跟許清比了呢?樓紅綾晃了晃腦袋,撓撓頭發,其實這一世,她沒能奢求許清再愛上自己,隻是想儘力去彌補自己的愧疚,絕無他意。
嗯,就是這樣,她認可了這個答案,適又肯定而鄭重地點點頭。
一定是這樣。
轉眼又來到了初一,天氣愈加清寒。
今天的皇宮如往日一般,天高雲闊平靜如水——至少表麵上是這樣的。
衛宣銘正持劍帶領禁衛軍南軍巡邏宮禁。
南北兩軍是長安城內的禁衛軍,南軍主要負責守衛南麵的皇宮,故稱作南軍;北軍負責守衛整個長安城,駐紮於城外城桓下,是穩定京城秩序中堅力量,
恰好南軍掌握在清流派衛書臨邊,而北軍卻由鄧太後的胞弟太尉鄧維執管,孰輕孰重,自然不必多言
雖說表麵上看他是禁衛軍統領,但實際負責皇宮禁衛的南軍的軍權是掌握在他的大哥衛知禮手中的。
衛宣銘知道自己的能力遠不比大哥,或許父親派他進入宮來,也是如此認為的。
衛宣銘原本是妾室所生,後來母親去世得早,寄於主母下長大成人,雖比不上他兄長,但他仍相信,終有一天自己的努力可以被父親大人認可。
想到這,他將手放置腰間,熟練地想要輕撫母親留給他的雙魚玉佩尋求心中的安慰,卻意外地掏了一個空。
衛宣銘的心驀然沉住,抬手示意禁衛軍停下,交代完巡邏任務後,匆匆地沿路返回低頭尋找。
唰唰唰——
張織秋在禦花園裡清掃落葉,張嬤嬤受樓紅綾打點,平日裡不再多為難她,任務也是派得最輕的,所以她得以在禦花園裡慢慢地欣賞草木一邊乾活,張織秋是天生的樂天派,在哪裡都可以讓自己開心自在。
誒?這是什麼?
一枚玉佩安靜躺在草叢中。
張織秋從路邊不顯眼的草叢裡掏出一個玉佩出來,潤色十足的柔滑表麵顯示出了玉佩的主人對它的珍重和寶貴,一定時常將它在手中把玩。
看這形製和做工,應該是宮裡的貴人們才會有的東西,她打量著,發現上麵的繩結因年歲久遠,已有些許鬆動變形,這種係法有些稀有,不過是她曾經學過的東西,稍加思索後,動動手指便將繩結重新擰緊了結。
張織秋正想著該怎麼才能物歸原主。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個鬼頭鬼腦的小太監,看到了她手裡的東西,驚呼道:
“你這是從哪裡拿來的,這一看便不是一個宮女的。”
張織秋被他這一驚一乍給嚇了一跳:
“乾嘛這麼嚇人,這是我撿的,我這不是在想要怎麼還回去嘛?”
小太監轉了轉眼珠,精明一笑:
“不如我們把他拿出去當賣了換錢?”
皇宮裡的潛規則不少,其中之一便是典當財物,通過負責采辦的宮人在門口交接貨物的時候遞給宮外運貨的商賈,再由宮外的商賈典當後收取一定的中間費,可以送回宮中人手裡或是托人寄到宮外的家人手中。
這條黑色產業鏈在宮內的底層中可是人儘皆知,所以宮內偶有財物失竊,隻要彆太過分,管事的人拿了好處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要,丟了東西的人該多著急啊。”
張織秋鄙夷地瞧了他一眼,表示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