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以前是太常令,掌管許多古書禮籍,我看過關於這種係法的古籍,若是我真要把它倒賣出去,直接將結扯了扔掉便好,為何還要幫你係好!”
其他人可能還不知,可衛宣銘太清楚,自己多年來是如何尋求這千福結的係法而不得。
他認可了張織秋的話,心中已有辨彆,於是轉身對許清道:
“陛下,臣相信她說的話,此事也許確有蹊蹺。”
事到如今,案件的真相已逐漸浮出水麵。
胡瑞一開始還嘴硬,可架不住眼下的形勢對他十分不利,終於隻能說出了實情。
這玉佩是他想賣給宮外的人換錢,沒想到張織秋不配合,又被撞見了,他怕事情敗露,才誣陷張織秋。
“是奴才監察不力!”
李總管也趕忙自汙瀆職以求謝罪,見胡瑞沒供出自己受賄也算是會來事,剛想替他求饒幾句,但還沒等許清決斷,鄧楚墨率先傲岸開口:
“哼,滿嘴謊話,那便將這小太監拖出去亂棍打死吧。”
胡瑞瞬間麵如死灰,嚇得癱倒在地:
“世子,世子饒命啊。”
許清神色微瀾,剛想表達不滿,張織秋就先忍不住出聲阻止:
“等等……”
此言一出,在場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她瞬間有些緊張,但還是咽了一下口水,緩緩道:
“左右我也還沒有什麼,沒必要取他性命的……”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樓紅綾也順著她對許清而道:
“織秋說得有理,望陛下秉公行罰即可。”
許清點點頭,也很讚成:
“那便送這胡瑞去行勞役一月,小懲大誡。”
見此,鄧楚墨自然不好再說什麼,閉上眼睛,抬手摸了摸額間,搖頭心想真是婦人之仁。
胡瑞此時對張織秋如見再生父母,朝她連連磕頭:
“姑奶奶,小的來世作牛馬報答您。”
張織秋撇嘴,擺擺手不想再聽他講話,示意不必如此。
於是相關人員領罰的領罰,擔心被波及的也緊忙請安腳底抹油般走了,事情就此告了一段落,鄧楚墨感到有些無趣,臨走時突然來了興趣,路過她時,突然上前俯下身子對張揚地對樓紅綾調笑:
“樓姑娘,有緣再見。”
樓紅綾不敢公然反駁,隻能在心中默默翻白眼,低身福禮:
“世子慢走。”
鄧楚墨在將要路過許清時才懶散地拱禮:
“臣告退了。”
說罷也不等許清回複,徑直走出去了。
許清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鄧楚墨,眸中冰冷,不知為何瞧見方才他靠樓紅綾這麼近,心中竟如水沸騰,生出莫名的妒火而來。
他沒有言語,揮袍抽身也走出了地牢。
樓紅綾呆呆地望著許清的背影有些發愣,他這是……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