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怒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慈祥的笑容,隻見他輕聲細語地對歐陽曉月說道:“曉月乖啊,快跟三爺爺回院子裡去吧!”然而對於大長老剛才叫出的名字——中鶴,卻是充耳不聞,完全沒有理會。。
“唔唔!”被兩名身材魁梧的護衛牢牢押住雙臂的歐陽曉楓,此時終於回過神來。
他一邊奮力扭動著身軀企圖掙脫束縛,一邊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原本正一臉慈愛地注視歐陽曉月的三長老聽到這陣聲響後,不由得循聲望去。
當他一眼瞧見被五花大綁得如同粽子一般的歐陽曉楓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滿臉驚愕與憤怒。
隻見他猛地扭過頭去,對著那兩名護衛怒目而視,大聲嗬斥道:“楓兒?放肆!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連我歐陽家的二公子都敢綁起來!還不趕快鬆綁!”
三長老是出了名的雷厲風行,聽著他的命令。
那兩名護衛卻是麵露難色,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他們深知家主之前已經下達過嚴令,但麵對三長老如此威嚴的氣勢,兩人心中也是惶恐不安。
猶豫再三之後,二人最終還是咬咬牙,硬著頭皮開始動手解開捆綁在歐陽曉楓身上的繩索。
待到歐陽曉楓身上的束縛解除,他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腕關節,然後狠狠地瞪了那兩名護衛一眼。
緊接著,三長老二話不說,拉起歐陽曉月的手便朝著門外走去。跟在一旁的歐陽曉楓見狀,趕忙快步跟上妹妹和三長老的步伐。
就這樣,一行三人頭也不回地徑直走出了大堂,完全無視大堂內的其他人。
就在他們剛剛踏出大堂門檻的那一刻,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暴怒聲。
與此同時,一股若有若無的淡淡血腥氣息順著微風鑽進了他們的鼻腔。
不用回頭去看,僅憑著這股刺鼻的味道,三人便清楚——估計那個丫鬟已然沒有利用價值被無情地處死了。
順著彎彎曲曲的回廊走到了歐陽曉月的容月苑,三長老臉上的笑容收斂,擼起袖子就想往歐陽曉楓臉上招呼,“你這小子,就是這麼護著妹妹的嗎!”
““三爺爺!”歐陽曉楓像隻受驚的兔子一樣,敏捷地向旁邊一閃,嘴裡忙不迭地喊道:“我知錯了!”那模樣,活脫脫就是一個做錯了事怕被責罰的小孩子。
“行了行了!”三長老見狀,高高揚起的手緩緩放了下來,臉上雖然帶著些許怒氣,但眼中卻滿是疼惜。
畢竟,他哪裡是真心想要打這個孩子呢?這兩個小家夥從小命運多舛,吃儘了苦頭,他心疼都來不及,又怎會下得去狠手。
“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可不許再自己扛著了,聽到沒有?直接過來找你三爺爺,有什麼委屈儘管說出來,咱們歐陽家可不能讓人隨便欺負了去!
要是連還手都不敢,那還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三長老板著臉,語氣嚴厲地教訓道。
“楓兒知道了!”站在三長老麵前的歐陽曉楓,此刻乖順得如同一隻綿羊,低眉順眼地點著頭應承著。
其實,他心裡跟明鏡似的,清楚地知道整個歐陽家族裡,唯有這位三長老一直護著他們兄妹二人。
隻是三長老時常閉關修煉,他實在不好意思因為這些瑣事去叨擾老人家。
三長老沒好氣地狠狠瞪了他一眼,似乎對他這般小心翼翼的態度有些不滿。
隨後,他才扭過頭,將目光投向一旁靜靜站著的歐陽曉月。
當他的視線不經意間落到她那微微上揚的唇角處,竟赫然發現有一抹觸目驚心的血跡沾染其上。
刹那間,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緊接著,他狠狠地一拍自己的腦門,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哎呀呀,瞧瞧我這記性!怎麼能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呢?”
一邊說著,他一邊忙不迭地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精致的玉瓶,小心翼翼地倒出一粒散發著淡淡清香的丹藥。
他快步走到歐陽曉月的麵前,不由分說地將那顆丹藥強行塞進了她那略顯蒼白的小手之中,並輕聲囑咐道:“曉月啊,快把這顆丹藥服下去,吃了它你就不會再這般難受了。”
說完,他便目不轉睛地盯著歐陽曉月,直到親眼看到她乖乖地把丹藥放入口中咽下後,他那顆一直懸著的心這才稍稍落定下來。
三長老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後若有所思地開口說道:“再過一個月可就是咱們家族一年一度的測靈大會了,到時候你們兄妹倆……。”
然而,話還未說完,隻見歐陽曉楓那雙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深處忽地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暗色,與此同時,他那張英俊的臉龐也瞬間變得陰沉無比,仿佛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霾。
見此情形,三長老心中不禁一緊,但他也深知此事不宜多問,隻聽歐陽曉楓說到“三爺爺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聽聞此言三長老隻得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他便轉身緩緩離去,走之前還特意給了歐陽曉月一瓶洗筋伐髓液,留下歐陽曉楓獨自一人站在那裡,靜靜地凝視著遠方,不知在思考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