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淩然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是的呀,您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
淩然忽然從椅子上跳起來,摸到自己手機一看。
果然,已經關機了。
“啊啊啊怎麼辦呀,我要是兩個晚上都不回家睡,哥哥一定會罵死我的。”
淩然都能想得到哥哥震怒的表情,肯定又會罵他在結婚前出去鬼混,而且居然敢跟彆的alha夜不歸宿。
他完蛋了。
宋義疑惑的看著他,不解問道:“淩先生的哥哥是淩氏集團的淩溯淩總嗎?”
淩然抬頭看著他,點頭道:“是呀,你認識我哥哥嗎?”
“當然認識,今晚淩總也會來的哦。”
淩然震驚不已,害怕的像是快哭了:“哥哥,是來抓我回去的嗎……”
宋義忙道:“不是不是,淩總是來參加盛譯少爺的慶功宴,就在今天晚上,在這棟彆墅裡舉行。”
淩然好半天沒能消化得了這個晴天霹靂。
不僅哥哥要來,盛譯也要來。
一方麵他因為盛譯回國了,終於能看見他了而感到興奮開心,另一方麵他又擔憂的不得了,萬一被他們發現自己出現在江之嶼的住處,那他又該怎麼向他們解釋。
淩然趁著宋義收拾好餐盤下樓的功夫,也偷偷從樓上溜了下來。
一樓的旋轉樓梯緊連著寬敞的正廳,頭頂流光溢彩的琉璃水晶吊燈炫目的令人頭暈眼花,而正廳外麵是一片綠茵草坪,旁邊還有個偌大的泳池。
此刻正廳和外麵的草坪上都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自助吃食,五顏六色的甜品飲品琳琅滿目,幾十個服務生正裡裡外外忙得不可開交,準備著即將開始的晚宴。
一會兒來著的可都是海市名流豪紳,各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可怠慢不得。
宋義看起來沒什麼忙頭,隻用站在一邊指揮著服務生們團團轉就行了。
淩然躡手躡腳的躲在了柱子後麵,從桌子上那一整排小甜品上一一掃過,默默舔了舔唇瓣。
明明樓下還有這麼多好吃的,宋義那個小氣鬼,居然隻給自己端上去一塊牛排。
他就算是要逃跑,也要順一塊小蛋糕一起走。
淩然見那些服務生們都各司其職,壓根沒人注意到自己這邊。
他走到桌前,若無其事的從桌上抓了塊軟軟糯糯的小蛋糕,匆忙塞進了嘴巴裡,然後就跟在兩個服務生身後出了正廳的門。
到了外麵的草坪上,淩然拔腿便跑,趁著還沒有客人來之前,他必須得馬上離開這裡。
可誰知道他才剛跑到遊泳池旁邊,便忽然看見不遠處的大門自動緩緩打開來,一輛奢華的勞斯萊斯從外麵慢悠悠開了進來。
淩然腳步一時頓住,像是在原地生根發芽,動彈不了半步。
那輛勞斯萊斯就在他身旁停下,趙欽下了車,跑到車後座來打開車門,高大健壯的男人從上麵下來,上前兩步,站到了他跟前。
江之嶼似乎剛從公司回來,黑綢領帶好端端係在脖頸間,矜貴俊美得宛若一尊雕像。
他身高腿長,下巴幾乎快要觸到淩然的額頭。
淩然的視線不由自主地便落在了那條領帶上,他不知為何心中生出些抵抗和懼怕之意,微不可察地縮了縮脖子,像是被勾起了與領帶之間不美好的回憶。
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直觀的感受到自己跟江之嶼之間的差距,麵前的人好像比一般的alha都還要強壯高大的多。
一拳頭大概就能把自己腦袋錘掉吧。
淩然在心底默默地想。
一道低沉醇厚的嗓音忽然在頭頂響起:“要去哪?”
淩然唇邊還殘存著些小蛋糕的“殘軀”,他極小聲的回答道:“我,我要回家……”
江之嶼垂眸盯著他:“宴會結束我派人送你回去。”
他的話語中透著不容抗拒的威嚴,但淩然還是硬著頭皮又說了句:“可是,我現在就想回家……”
話音剛落,淩然便看見麵前的人忽然朝自己伸出手來。
膽子超小的oa後背頓時變得僵直,萬分害怕的閉緊了雙眸。
他果然是打算錘掉自己的腦袋了嗚嗚。
可下一秒,淩然卻忽然感覺唇邊傳來道微冷柔軟的觸感,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摩擦他唇瓣旁邊的肌膚。
他睜開眼睛,便見江之嶼剛好收回手,還漫不經心的瞥了眼指尖沾染上的雪白奶油。
!
淩然立刻用手背用力擦了擦雙唇,耳根都因為羞赧漸漸浮上層粉紅。
江之嶼並沒有因此取笑他,長腿邁開便朝著正廳的方向走去,隻對著身後的oa說了句:“跟上。”
淩然正欲偷偷溜走,卻被趙欽堵住了去路。
趙欽好意的抬手給他指了指大門邊,淩然在望見那兩排整齊劃一的製服保安後,乖乖收回了邁出去的腿,轉身認命的跟上了江之嶼。
宋義看見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來,忙上前對江之嶼彙報道:“江總,宴會已經全都準備好了,八點鐘便可以準時開始。”
“看好他,”江之嶼提步上樓,“彆讓他到處亂跑。”
宋義盯著淩然,用力點點頭:“是,江總。”
淩然欲哭無淚,八點鐘宴會就要開始,那豈不是一會賓客們就要來了。
他可憐巴巴的跟在江之嶼身後邁上樓梯,輕輕拉住了他的西裝下擺。
“我可不可以先上樓藏起來?”漆黑清亮的桃花眼似乎在快速的積聚起來一層霧蒙蒙的水氣,“我會很乖的,隻要彆讓彆人發現我就好了,可以嗎?”
江之嶼轉過身子,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那張白皙柔美的臉頰此刻在頭頂瑩亮的燈光下顯得更加雪白瓷膩,像是上好的玉脂瓊膏,完美無瑕,晶瑩剔透。
而下麵的兩瓣紅唇卻又嫣紅水潤,亟待采擷。
江之嶼忽然覺得喉間有些乾渴。
他以前並沒有在意過oa都長成這樣一副嬌若嫩花的模樣麼。
見樓梯上的人隻是看著他,一直不應允,淩然生怕他會讓自己就留在樓下等著賓客們到來。
“可以嗎?”淩然又軟著嗓子問了一遍,“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