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然心跳如雷,背後有道酥麻嗓音響在他耳畔。
“彆叫。”
嘴巴都被人牢牢捂著,他就算是想叫也發不出聲音的。
淩然用力點點頭。
那隻捂在他嘴上的手終於鬆了些,指尖似乎有些貪戀柔嫩唇瓣的觸感,輕微摩梭了兩下紅唇,才轉為摟緊了細腰。
淩然雙腳忽然騰空,被人用一條手臂箍著腰就輕鬆抱了起來。
地上滿是積水,高大的eniga撐著那把小傘有些遮擋不住暴雨。
他把小oa像提什麼物品一樣,提著踩過地上的雨水,帶回了房門前。
淩然被放回地上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他低頭,自己的鞋上隻有剛才不小心踩到的一點點水漬,而對麵人的褲腿都濕漉漉的在滴水。
“小叔……”
他眼中蒙著層潮氣,瀲灩的桃花眼尾有些微微洇紅。
不僅如此,白皙臉頰上除了那個紅通通的指痕,還透著不太正常的紅暈。
江之嶼抬手摸了摸他的臉,嫩生生的,有些燙。
“發燒了。”
淩然還是反應遲鈍的看著他,自己也摸了摸臉頰,確實很熱,而且他今天下午迷迷糊糊睡過去的時候,身上也一陣陣發冷。
可他此刻有些弄不清楚這熱潮的來源,他當著eniga的麵,拽著自己的褲腳往上提,一小截白的晃眼的腳踝便露了出來。
他眼神純澈又無辜,小聲道:“我明明帶了抑製器的。”
怎麼還會起熱。
江之嶼忍不住勾了下唇:“不是發情。”
白天被雨淋了個透,生病也是正常。
淩然暈乎乎的,隻知道被人摟著腰進了房間,躺回那張實木雕花雙人床後,感覺更冷了,一骨碌便自覺鑽進了被子中。
他身子越來越燙,燒得意識模糊間,有人托著他的頭,喂他喝了好大一杯苦藥。
他用舌尖推拒著想吐出來,卻被冷冰冰的杯口壓住唇舌。
低醇蠱惑的嗓音帶著極強壓迫,不容抗拒的命令:“咽了。”
淩然緊閉的雙眸都被逼出些濕潤淚意,迫儘數吞咽了下去。
藥效很快上來,他又迷糊的睡了過去。
江之嶼過了會從房中出來,轉身準備走進隔壁房間。
宋管家是個有眼力的,就把淩然安排在了他旁邊的客房。
剛要推門進去,背後就傳來輪椅滾動的聲音。
江之臣撐傘靠近,眉眼間一片陰鬱之色:“是你讓人把淩家那小兒子接過來住的?”
eniga從不需要任何人的質疑和審問,江之嶼垂眸凝視著他:“是。”
江之臣臉色一變,揚聲問道:“你到底想乾什麼?盛譯馬上就要和他結婚了你知不知道?”
“不一定。”江之嶼開口道。
“你說什麼?!”江之臣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震驚不已的望著麵前強悍到目空一切的人,“之嶼,我隻問你一件事,你是不是還一直想報複二房?”
“二哥,”江之嶼眸色沉靜的望著他,“如果當年你的車禍也是有人故意為之,你會不會報複?”
江之臣微微愣怔住,他原本也是個意氣風發的alha,隻是五年前的車禍後,他雙腿便廢了,醫生說再站起來的可能性很小,自那之後他便性情大變,集團的事情不再管了,整日陰雲密布,鬱氣籠罩。
可他出車禍隻是場意外,警察也調查過,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我和你不同,你母親當年病重,若不是忽然知道了噩耗導致她病情惡化,她不會離開得那麼早……”
江之嶼打斷他:“你最近康複的怎麼樣?”
“還是老樣子,沒什麼用,你也不必再給我找什麼醫生,那個宋醫生以後不用再讓他來了,”江之臣道,“隻不過是浪費時間。”
江之嶼並不理會:“我讓人給你約了歐洲一家私人醫院的醫生,看診時間定在下周。”
“我說了不用!”江之臣將手中的雨傘用力一擲,“我以後就是個瘸子了,你明不明白?!不管找誰看結果都是一樣,站不起來就是站不起來!一個瘸子還有什麼好治的?還對江家有什麼利用價值?我隻不過就是個廢人而已,是什麼都做不了的廢人!”
他越說越歇斯底裡,好在雨勢夠大,能將所有不忿抱怨儘數擋在雨幕中,不會傳揚出去。
而隔壁的小oa正昏睡著,也不會聽到。
發泄了一通後,江之臣眼眶微紅,恢複了些陰鬱冷色,聲音又沉了下來,說道:“歐洲我不會去的,推了吧。”
江之嶼淡笑一聲,俯身把雨傘撿起來,抖落兩下,插在輪椅上。
“徐觀意會陪你。”
說完,他不再過多言語,徑直進了屋。
淩然睡了一覺起來,渾身舒爽了許多,他坐起身來,腦袋終於不那麼迷糊了。
窗外雨下了一整夜,此刻總算是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