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舒瑤思考著這事兒怎麼與皇帝說最為合適。
這事兒是災事,她提前說萬一被有心之人說成災星,那便得不償失了。
這宮裡可是一步錯,步步錯。
她得在事情有苗頭的時候提醒陛下注意。
到時候也算是功德一件。
想到這裡,陸舒瑤定了心。
“主子,陛下又到後宮來了。”小喜子進來傳話。
“到後宮?”
“去沈禦女那兒了。”
陸舒瑤點了點頭,問:“晚上吃什麼?”
小喜子聽了頭都大了,“主子,您不擔心嘛!”
他怎麼攤上心這麼大的主子!
佩蘭在旁邊捂嘴笑,總算有人體會到她平日裡的憂愁了。
小喜子無奈看佩蘭一眼,又朝陸舒瑤道:“主子,要不咱們再等等?萬一陛下也會來玉瑤殿呢?到時候您與陛下同進晚膳,豈不美哉。”
陸舒瑤卻不想等。
天大地大,皇帝最大。
皇帝上哪兒歇,又不是她能做主的。
她還是穩穩當當吃自己的飯,享受這當下的美食便好。
“萬一等不來呢?小喜子,罰你去提膳!”
小喜子苦著臉,不得不應下:“奴才這就去。”
……
日漸西斜,微風輕吹,金色的光影照射在地麵上。
陸府正堂擺了兩桌家宴,長輩們坐了一桌,小輩們坐了一桌。
陸悅榕的臉色不太好,陸三和她說話:“怎麼一副愁眉苦臉的?”
陸悅榕冷冷瞥他一眼。
“今日我看見你的好謝郎了。”
“什麼你的我的,好生說話。”陸悅榕受不了弟弟了,把筷子一拍。
她今日聽到宮裡的消息,本來就心裡不爽快,此時找到宣泄口,說了好幾句難聽的話。
陸三臉色也不好了,“你真的不可理喻!”
他今日在紅煙巷旁邊碰見了謝家的馬車,轉頭便看見謝禮文從車裡下來,進了一個不掛牌的院子。
那紅煙巷旁邊不少尋歡作樂的地方,許多達官貴人都會包養一些奴籍或者賤籍的女子在那兒。
這種不掛牌的院子,大多數都是養的外室。
陸三壓低了聲音:“我今日在紅煙巷旁邊看見了謝禮文,本來想好意提醒你,你卻如此對我!我把你當姐姐,你把我當什麼?!”
“你還沒有二姐善解人意!”陸三碗筷一摔,徑直出了大堂去。
陸悅榕神色悵然,許久沒說話。
大夫人注意到了這邊,連忙讓奴仆將陸悅榕請到了隔壁的暖房。
那一桌上還有二叔那一家的小輩,被人看了笑話可不行。
“怎麼和你弟弟吵起來了?”大夫人給女兒倒了杯涼茶,“平平火氣。”
陸悅榕揉了揉額頭,“今日聽到宮裡的消息,心裡煩悶,就與他爭論了幾句。”
陸悅榕不準備將謝禮文的事情告訴娘親。
在她看來,這不過是個誤會。
上一世謝禮文的名聲極好,甚至七年後後院中都隻有陸舒瑤一人,怎麼可能在外麵養外室?
而且現在養的外室,怎麼會在陸舒瑤婚後還不抬成妾?
簡直就是荒唐。
謝禮文是個寬仁孝友的頂天大男人,斷不會是陸三猜測的那種在外麵養外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