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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這些是老爺留給您的念想。您真的打算將它們送人嗎?”
程錦汐眼裡滿是不舍,小心摩挲著一對細膩溫潤的羊脂白玉手鐲。
雕花楠木盒裡還有一副厚重的純金頭麵。
她又滿眼不舍看了頭麵好一會,才將白玉手鐲一並放回木盒,小心鎖好。
擰眉望著虛空,像是自言自語,語氣卻堅定異常。
“送!”
她要的,既然老夫人不屑給她,程文淵不肯給她。
那她就自己去爭來!
“可是小姐,你不怕那樣做會毀了你的名節嗎?”
“名節?”
程錦汐麵上多了一分淒涼。
“我一個無父無母、寄人籬下的寡婦,我還在意什麼名節?!
我知道無論如何我也做不了侯府夫人。
所以,我可以忍受文淵娶了楚瑤。
可是,就因著她楚瑤不肯接納月兒,他們就要納妾!
月兒做不了侯府嫡女,難道還要記在一個不相乾的姨娘名下嗎?
我不甘心!
與其讓我守著名節孤苦老死在侯府。
還不如豁出去,親手為自己掙個妾室位置!”
“可是,您這樣做會不會影響世子的仕途……”
“他既然愛我,為我犧牲一點,就一點點,又如何?
況且,他滿腹經綸、才華橫溢,升遷不過早晚的事。
何必在乎眼下那一點得失?!”
“可世子會不會因此怪您?”
程錦汐沒有接話,而是微不可查歎了口氣。
他會怪自己影響他的仕途嗎?
也許會吧。
隻是她相信,他們之間的感情那麼深厚。
不會因為這點就斷了情分。
她是月兒的親娘,是他的愛人。
他總該體諒她的難處的。
……
“少夫人,您讓奴婢盯著秋夕院那邊。
奴婢今日上午見堂小姐身邊的小翠偷偷去了國公府。
奴婢已經打聽到了,堂小姐給國公府少夫人蔣氏下了拜帖。
明日上午會去國公府拜見蔣氏。隻是不知她要做什麼?”
秋香附在楚瑤身邊道。
“知道了,你繼續盯著。”
楚瑤看了眼秋月,“給國公府大小姐下張拜帖。我明日午後去見她。”
“是。”
國公府乃京中舉足輕重的世家大族,族中在京為官的就有十餘人。
可謂真正的名門望族,權勢炙手可熱。
國公爺正是當朝正一品宰相。
長子蘇元愷為從三品光祿寺卿,正是程文淵的上峰。
楚瑤憶起她同國公府嫡小姐相識的那一幕。
那時,楚瑤剛回京不久。
正巧撞見一匹拉著車廂的瘋馬狂飆。
馬兒似受驚之獸,狂奔亂撞,發了瘋一般。
一時間,行人驚恐四散,攤位翻倒,瓦礫四濺。
車廂裡女子驚恐的尖叫聲一聲高過一聲。
就在眾人驚惶失措之際,楚瑤眼疾手快,一躍而起。
幾個閃身,落在瘋馬背上。
楚瑤在西北軍中長大,自幼學習騎術,馭馬水平自然不凡。
她用儘全力勒緊韁繩,強行勒住瘋馬,救下車廂裡的人。
這時,她才得知,車上花容失色的女子竟是國公府嫡小姐蘇婉雲。
蘇婉雲同她一見如故。
國公府夫人秦氏因著楚瑤的救女之恩,待楚瑤異常親厚。
楚瑤於是成了國公府貴客。
上一世這個時候,光祿寺卿蘇元愷順利升遷。
楚瑤借著國公府關係,順利將時任五品光祿寺少卿的程文淵推上從三品光祿寺卿。
然後,一步步推他進內閣。
程文淵升遷其中既用了楚家將門關係,也少不了楚瑤借國公府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