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瑤笑道:“英雄所見略同,我們剛才正在討論這事呢!”
淩家坊市裡的外來散修多如牛毛,裡麵不乏刀口舔血、精擅臨陣廝殺的狠角色。
隻要淩綺玥願意開這個口,很快就能夠招攬到一支足夠的力量,守護長青洲的安全就有了底氣。
“最近兩天,那三家有什麼新情況嗎?”
淩長青坐下喝了幾口靈茶,繼續問著。
距離上次圍殺三家的使者已經過去五六天,淩家除了加緊備戰,密切監視三家勢力的高層動向也是重中之重。
唐秋瑤低聲說著:“三家的新話事人已經秘密見過麵了,打算整合資源儘快培育一批新的築基修士。
同時,他們還打算湊幾份結丹資源出來,看看能不能再催生出幾位假丹、乃至真丹修士!”
淩長青不由皺眉,想了一下才繼續道:“我覺得他們是有可能成功的,所以我們的動作得加快了。”
持續數年的海底火山群噴發,導致大量海洋生物殞命,白家、袁家和裕龍島的修士同樣沒有閒著,也在海上弄到了不少資源。
所以用不了多久,他們三家內部就會湧現出一批新晉築基修士來,甚至會有假丹和真丹修士。
至於金丹,這個對修士的靈根資質、心性底蘊要求太高,尋常人物是很難成就的。
“嗯,就這樣說定了!招募散修的事情,就由小師弟你來負責,她們會協助你的。”
淩綺玥最後說著。
淩長青沒有推辭,眼下是關鍵時刻,自己也沒心思去閉關潛修,不如就去乾活好了。
數個時辰後,淩家大舉對外招募散修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隆桓島,一時間應征者雲集。
條件很簡單,隻要是修為達到練氣六層及以上的修士,都可以過來麵試,數量多多益善,有一技之長的優先考慮。
酬勞包括靈石丹藥,符篆法器,道兵傀儡之類的資源,還有家族功勳,靈脈洞府,築基丹等一係列緊俏資源。
而且這些酬勞是按月發放的,絕不會拖欠,如果修士不幸負傷或戰死,淩家方麵還會發放相應數量的撫恤金。
撫恤金可由修士的家屬領取,或者是本人指定的其他受益人。
這樣的條件,對於生存環境艱難、資源匱乏的散修而言,有著無與倫比的吸引力,踴躍參與也就成了理所當然的選擇。
議事殿前的廣場上。
前來應征的散修站了黑壓壓一大片,修為從練氣六層到練氣九層不等,男女老少皆有。
至於那些築基層次的散修,早已由專人引薦至議事殿內部,有淩綺玥親自和他們商談應征條件。
高台上,淩長青環顧四周,發現人數還真不少,即便是提高了篩選標準,相信最後入圍的練氣期修士都不會低於三千人。
這樣一支力量,已經數倍於淩家現有的修士,完全可以幫忙分擔那些不太危險的戰場任務。
淩長青本打算借助紀元星宮的偉力,暗中察看一下現場修士們的氣數命格,不過想想還是放棄了。
如此多的修士,這種舉動消耗太大了些,不如還是等到戰事結束後再說。
有氣數在身的散修,活到戰事結束的概率自然會大一些,根本不需要自己多此一舉。
“……淩公子,可以開始了嗎?”
體態豐腴,一襲漆黑如墨的宮裳,麵容五官媚麗如狐的秦韻長老靠過來輕聲問著。
淩長青點點頭:“那就開始吧!”
於是在現場淩家修士的安排下,一個個散修依次走上高台,與淩長青麵對麵地交談。
他主要是負責詢問應征者的名諱,修為層次,年齡以及主修的功法神通,使用何種法器,還有靈根資質等等。
淩綺玥曾經囑咐過,這裡麵的極少數佼佼者,在情況允許時,要設法吸納進家族,成為壯大家族力量的新鮮血液。
“行了,你們可以!”
簡短地問詢幾句,淩長青對麵前兩個唇紅齒白、青春明媚的紅衣女修說著。
她們是一對雙胞胎,目前練氣六層修為,原本是出身於一個築基家族。
可惜後來因海底火山群噴發,高溫岩漿摧毀了她們的家族領地,家族子弟四散流落他處,這對女修被迫淪為散修,在隆桓島這邊逗留了一年多。
“好的,多謝前輩!”
這對雙胞胎姐妹花眼眸放光,脆生生地說著,在淩家修士的引領下去了旁邊登記。
淩長青嘴角不由抽搐幾下,自己不過少年模樣,真實年齡也沒有她們大,居然就成前輩了?
不過這種場合下,他也無暇計較什麼,收拾心情開始接見下一位應征者。
“……你可以!”
“……你也可以!”
“……抱歉,你這條件不行!”
淩長青的效率極高,一個應征者過來,三言兩語就會被他決定去處。
“……這位前輩,我為什麼不行?”
一個三十來歲,滿臉滄桑氣息的青衣男子急了,揪住淩長青的衣袖叫道。
淩長青麵無表情:“你有暗傷在身,剩下的壽元已不足三年,而且已經無法全力出手,家族不養閒人,隻能抱歉了!”
這家夥真要招進來,沒什麼用處不說,萬一碰瓷死在了戰場上,家族還得出一份撫恤金,純屬浪費資源。
那男子漲紅了臉,大聲喊道:“可是我還有道侶孩子要養活,她們都在等我拿了資源回去救急,淩家反正是家大業大,前輩你就不能行行好嗎?”
“讓他趕緊走!”
旁邊的淩雨璐已經不耐煩了,冷著臉把手一揮。
幾個家族執法隊的修士默不作聲地圍過來,不由分說將那家夥製住,拖離了現場。
“好了,下一位!”
神色如常的淩長青看都不看他一眼,繼續麵試。
修仙界就是這般現實而殘酷,沒有那麼多的溫情脈脈。大家素昧平生,憑什麼要照顧你?
不知不覺,一天時間悄然流逝。
“總算是忙完了!”
待到最後一批應征者麵試完畢後,神色疲憊的淩長青終於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