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真的是想在這邊長久居住,所以要物色一個或幾個合適的女修當道侶吧?”
“至於這樣嗎?”
薛玉梅哼了一聲,並不怎麼相信這種揣測,那家夥不像是好色如命的樣子。
“他現在又去閉關了是吧?”
“是的。”
“那行,等他再次出來以後,我要親自去會會他!”
薛玉梅沉吟道,她現在對淩長青這個外來修士確實多了一絲興趣,所以想和他談一次。
黑衣侍女領命而去。
客棧裡的淩長青可不知道薛玉梅的想法,在閉關進行到第二十八天時,他就已經準備玩消失了。
本來他還有些彆的想法,打算在符月洲坊市多待幾天的,轉念一想還是穩一手的好,畢竟現在還沒有到可以隨便浪的時候。
修煉室裡,淩長青取出一張三階的匿光遁影挪移符篆,注入法力激發,大團清色光影閃耀間,裹住他的身形消失在原地。
符月洲坊市距離海邊並不算遠,淩長青上次進入坊市之前,就已經在外海某處區域踩好點,現在可以實現方位相對精確的傳送。
一息之後,外海的某座無人小島上,淩長青的身影冉冉浮現。
這座島嶼麵積極小,嚴格來說隻是一塊大點的漆黑礁石。
淩長青回首看去,遠處的黝黑海岸線,以及坊市的點點燈光清晰可見。
“嗯?怎麼回事?還是被他們察覺到了……”
感應到坊市方向有十幾道氣息驟然升騰而起,駕馭飛舟向著自己這邊疾速追過來,淩長青的神色頓時凝重了幾分。
他自問已足夠謹慎,不曾想還是被這群劫修給盯上了。
隻從氣息判斷,領頭的那個家夥應是假丹真人,剩下的全是築基層次。
淩長青微微冷笑,幸好自己還有些手段,不然今天真的要交代在這裡了。
眼看著追兵疾速接近,他也不多言,取出一張辟水符激發,然後果斷跳進了海水中,向著深海潛去。
須臾功夫,十幾道殺氣凜然的身影相繼降落在小島上。
“……那頭肥羊躲哪裡去了?”
一個尖利刻薄的女聲響起。
當即就有個中年男子回應著:“他不太可能有第二張三階挪移符篆,應該是躲到水下去了。”
領頭的那假丹女修神色怔了一下,冷笑道:
“他還真是膽大,寧可被海底那些要命的凶物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都不願意退財保平安嗎?”
“嗬嗬,人呐……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他大概是以為海底那些凶物不會吃他吧?”
另一個聲音討好地附和著。
假丹女修眸光冷冽,沉聲命令著:
“他肯定逃不遠的,我們下水去追,今天一定要將他活著捉回來!
那個混賬東西,在天緣閣相親時居然還敢看不上老娘?真的是給臉不要臉!
財物我要,人我也要,老娘今天非把他的骨髓都榨乾不可!”
“馬師姐英明,那小子就是有十條命也要交代在這裡了!”
一眾下屬紛紛附和著。
他們是一個名為毒寡婦的劫修團夥,領頭的就是這位馬姓假丹女修。
她走的是魔修之道,而且主修功法選的是那種極其歹毒的邪門采補之術,被她盯上的男修是個什麼下場,可想而知。
這馬姓女修當初隱藏了修為去天緣閣相親時,隻以築基初期的境界示人。
由於她的顏值身段都不錯,而且提的要求也不高,很容易就能讓某些男修起心動念。
一旦有築基層次的男修對她起了心思,她就會以單獨相處詳談、深入交流了解的理由,將對方引到自己的洞府道場裡做客。
待到男修放下戒心時,她就會果斷出手將對方一舉格殺,男修的所有財物被洗劫一空不說,連肉身神魂都會她煉製成傀儡人偶,至死不得解脫。
哪怕是那種警惕性高修為過硬的男修,在雙方坦誠相見、深入淺出地交流時,都不可能扛得住十幾個埋伏在一旁的築基劫修偷襲圍攻。
這種屢試不爽的手段,讓這個劫修團夥近些年來掙了個盆滿缽滿,是以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
原來是她?
兩百餘丈深的冰冷海水中,淩長青結束了與紀元星宮的溝通,覺得自己已經弄明白前因後果。
如果是正麵遭遇,淩長青確實應付不來這群窮凶極惡的劫修,但現在可是身處深海環境中。
有紀元星宮的氣運福緣加持,這裡已經算是淩長青的主場,他有足夠的信心和對方周旋到底。
祭出琉璃黃羅傘,繼續下潛,堅韌的光幕為他排開了海水的可怕壓力。
朦朧幽暗的海水中,奇形怪狀的礁石隨處可見,周圍往來穿梭的那些海魚海獸們各行其是,似乎根本就不曾注意到淩長青這個不速之客。
他抬首望去,頭頂的海水中十幾個人形光團正緊緊追過來。
不過他們的速度並不算快,相反還小心翼翼,不時要繞圈子,遠遠地避開某些危險的凶物。
這些劫修可沒有淩長青的非凡氣運加持,一個不慎就有可能被那些要命的凶物盯上,想脫身都難。
因此馬姓假丹女修狂追了一陣,和淩長青的距離不僅沒有拉近,反倒還變遠了不少。
“……奇怪了,這是怎麼回事?”
她惱火地嘀咕著。
自己在水中追得提心吊膽,絲毫不敢大意,唯恐驚動了周圍那些二階三階的凶物,所以這速度根本快不起來。
可是視野儘頭的那小子卻絲毫不懼,幾乎是橫衝直撞的風格,難道他就不怕被那些凶物盯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