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山不在沉沉死寂,於無聲間泛濫起無量生機,視之一隅,神樹聖藥漫山開,道化萬靈栩栩如生,鎮壓北海的天山,所浩蕩出絢爛之光,照亮寰宇,此氣象之驚世,古今不得見。
“這是聖山嗎?還是通往天朝的橋梁?”
人們此時難以去言語,見山如見聖,在婉轉悠揚的道音之中,跪拜了下去,那種感覺,似是要立地飛升!
嗡的一聲,光波如海潮,人們看見了驚世駭俗的景象,宛若回溯光陰,開天辟地,所見之破敗蕩然無存,幽山……像是回到了上古最鼎盛的時期。
生死一念,刹那重塑,世人很難明了,這是怎樣的手段,真正實現了開天辟地,破去當世陰森壓抑的幽山,回溯過往流逝的圖景,在天地間,浮現一方淨土。
靈氣能化雨,生機沁心脾,雛苗成神樹,野草生靈智,滿地藥長成,繁花速盛開!
除了死去的人,一切都變了,天地之間生機磅礴,燦爛的光輝之中,一派祥和之景,像是來到了神話傳說中古聖棲身的淨土,聽諸聖講道,舉霞飛升!
“我的道在悸動,於神秘中升華,似是要登頂了!”
“天朝,聖人,白玉京,我看見了!”
有人在大叫,欣喜若狂地衝向流光溢彩的天山,他感知到了無所不能的力量,竟踩著流光飛升上天,無窮的異像之中,仿佛立地飛聖!
而後,一束束流光迸發,天地間飛升滿了人影,全都興奮到了極點,在聖音之中,飛升他們所見之天朝。
“流光山,演化天地,如始如終!”小朱雀低語,而後立刻警醒蕭陽,“壓製心境,封鎖靈感,不要去聽此山之音。”
小朱雀的話讓蕭陽打了個激靈,如果不及時,他也有可能舉霞飛升而上,追隨天朝而去了。
“怎麼回事,我的道與法完全被壓製了,那高山之上,似乎真的存在一個天朝,勾動心神,升華大道,指引眾生去朝拜,去成聖!”蕭陽踹著粗氣,滿臉不可置信。
“古今往來最神秘的古山之一,應該不是本體,而是碎片亦或……投影?”小朱雀也有些不確定,但他知道,一旦人們飛升上去,立地成塵,哪裡是什麼成聖,那是眾生在化道,心甘情願的走向自我毀滅!
“還不醒來!”蕭陽喝聲如龍嘯,吼動山河,一腳猛然踏在大地,震的天搖地動。
因為此時,萬族盟,齊國,楚國人馬全都腳踏流光,要飛升了。
好在蕭陽的舉動,讓眾人從得道心境中驚醒,跌落了下來,可惜為時已晚,還是有不少人踏著流光飛向帝山了。
“什麼情況?”
天朝覲見,羅天諸神,大道無涯,得見聖人,眾人還沉浸在那羽化登天的幻夢之中,等回過神來才覺得毛骨悚然。
“果真啊,全都化道了!”
人們抬頭望去,腳踏流光羽登天山的人們,竟在身體分解,他們的生命之輪自燃,大道本我化作塵埃,在帝山上,形成一大片化道光雨。
此時,蕭陽說話了,“此山有古怪,封鎖靈感,隔絕道音。”
眾人照做後,對天朝神聖的向往飛升感果不其然的消失了。
“到底怎麼回事?”
漫天的流光,一個又一個生靈登天化道,在如此祥瑞神聖的景象之中,卻是走向死亡的真相,可那些人臉上洋溢著的竟是滿懷憧憬,似是見到了真正的大道頂端,心滿意足的走向他們所見的神聖,殊不知,這是生命的自我毀滅。
“這裡太古怪了,此山造就無儘幻夢,在那些虛假之中,讓人心甘心願的化道而終。”蕭陽隻能這樣去解釋,因為他也說不明白,到底是什麼,若非小朱雀,此時所有人可能都已成為帝山絢麗光雨之中的一份子。
他在期待小朱雀的回應,但遲遲沒有了動靜,小朱雀像是又沉睡了下去,也許是不願多說,也許真的有什麼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