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跌打酒往手心倒了一些,使勁搓了搓後,再把發燙的手掌直接捂到李曉冉腰肢的那片青紫上。
被觸碰到的一刹那,對方的淚水來得更急。
從白皙的下巴,不斷往下滴落。
可短短幾秒鐘後。李曉冉懵比地睜開雙眼。
這是什麼奇怪的癖好,為什麼總是對著自己的腰使勁,而且原來的刺痛很快變成火辣辣的舒坦。
“你你這是?”
看向不斷搓著自己身上傷痕的家夥,李曉冉原地淩亂。
“我這個跌打酒好得快。”
李洛又往手上倒去一些,對著那一片青紫不斷搓動:“活血化瘀的效果都非常不錯,估計沒幾天就能好了,說到底你也是為了自救。”
“人嘛,在溺水的時候,就算是一根稻草都會死死抓住。”
“雖然給我帶來極大的麻煩。”
“但是沒轍。”
“誰讓我攤上了呢!”
隨著李洛的一聲聲話語,李曉冉的身體被搓得一陣陣晃動,她淩亂地看著這個表情專注的家夥,腦袋徹底陷入到懵圈的狀態中。
眼裡不斷溢出的淚水,不知不覺間停下來。
“還有哪裡疼?”
李洛皺著眉毛聞了聞手上的藥水味。
“後後麵。”
李曉冉結結巴巴。
施施然繞到後方,李洛先是看了看那雪白滾圓的屁股,再一巴掌拍到對方又是一片青紫的肩胛處。
除了這裡之外,還有手肘、小腿。
到處都是被毆打的痕跡。
看得李洛連連搖頭,也怪不得李曉冉會害怕逃跑。
跟到那種人。
腦子有病才不逃跑。
他的目光在李曉冉身上不斷遊走,同時倒著跌打酒連連揉擦,爭取所有的地方都不會錯過。
後者一開始還感到極為懵比。
可慢慢的,又漸漸享受在那種渾身火辣辣的感覺當中。
呼吸還是那麼的急促。
可是感覺。
卻和剛才截然不同。
李曉冉茫然地看著窗外的夜燈,感覺自己就像圍繞著燈光亂轉的飛蛾似的,整個人變得飄飄然,小心臟也跟著撲通撲通亂跳。
對方的手掌,燙得自己額頭都冒出密密麻麻汗水。
“穿上衣服吧。”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一聲低呼響起。
李洛依依不舍地看了看雪白雪白的大雷子,手裡擰動著瓶蓋,微微欠著腰向自己的辦公桌走去,這姑娘的身材實在是太誘人了。
要不是哭成那樣,還有身上的道道傷痕。
他還真忍不住!
不過冷靜下來後,有些趁人之危的事情自己還真乾不出來。
放縱歸放縱,自己的底線雖然低。
但還是要有。
李曉冉使勁咽下口水,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一直都是光著身子的狀態。
臉皮一陣發燙,她迅速將衣服重新穿回身上。
看著李洛的背影。
她心裡一陣五味夾陳。
雖然事情是自己不對,但剛才對方提出的要求確實是挺混蛋的,但在自己脫掉衣服後幫忙擦藥酒的行為,又讓她感到心裡一陣暖烘烘。
一時間,竟看不清楚這個家夥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為什麼。”
她嘴巴張了張,還是問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為什麼你不讓我穿上衣服後,再幫忙擦藥?”
“我是傻子嗎?”
李洛拿著紙巾擦了擦手,回到待客區將威士忌重新倒上。
“不是。”
注意到給自己也倒上酒,李曉冉略微猶豫。
還是重新坐回去。
她看了看李洛的樣子,臉蛋變得緋紅。
仿佛還能感受到對方的手掌在自己身上遊走,連忙抽出一張紙巾擦拭淚水掩飾情緒。
“沒錯。”
李洛端起酒杯向對方示意,挑著眉毛道:“既然不是傻子,那麼我讓你先穿上衣服乾什麼,那麼好的身材不好好看一下,豈不是一種浪費。”
得嘞!這是個厚顏無恥之人。
李曉冉強行忍住莫名升起的笑意,跟著他喝下一大口酒,又忐忑地問道:“你你這是原諒我了?”
“我有說過原諒?”
放下杯子,李洛反問一句。
“剛”
李曉冉嘴巴張了張,很快又訕訕然地閉上。
笑了笑。
李洛繼續給自己倒上酒。
原不原諒,也就是自己一句話的事情。
來到現在。
他還真不想再拿對方怎麼樣。
如果借機要挾。
強了對方。
那自己跟孫冬海之流又有什麼區彆。
不過不代表著自己那麼容易就鬆口,得讓對方長長記性。
“你的事情暫且壓下。”
李洛拿起雪茄猛啜兩口,冒出一團團煙霧:“你先不著急聯係孫冬海,這件事情我跟他沒完,等我和他過過招再說,看看後續情況怎麼樣。”
“說不定能幫你擺脫掉這個神經病。”
“啊?”
李曉冉欣喜若狂地抬起頭,又連忙搖晃腦袋:“李洛你千萬彆衝動,剛才的事情並不是跟你開玩笑的,他就是個神經病,不好惹。”
“巧了。”
李洛挑起眉毛,眼中閃過利茫:“我也是個神經病!”
所謂神經病。
無法就是仗著彆人奈何不了他。
從而胡作非為罷了。
在那些真正能壓得住對方的人麵前,孫冬海絕對比孫子還要乖巧。
自己不是那個人,但是可以想辦法成為那個人。
“為為什麼你要幫我?”
李曉冉深吸一口氣,定定地看向他。
“還分得清你我嗎?”
李洛漫不經心地舉起酒杯,翻著白眼說道:“現在黃泥巴落到褲兜裡不是屎也是屎,你猜過幾天會不會傳出因為搶女人而引發血案的花邊緋聞?”
“呃。”
李曉冉臉色緋紅,又極為不好意思:“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人貴自助。”
李洛狠狠地掃了一眼高聳的毛衣,麵無表情地說道:“而後,彆人才能助之,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有一個共同的目標。”
“我想要報仇,那麼你呢?”
想到那個人對自己拳打腳踢的樣子,李曉冉心裡一陣陣害怕。
可再想到,有機會徹底擺脫對方帶來的陰影。
可以踏踏實實睡一個好覺。
不用再提心吊膽。
她咬了咬牙,重重點下腦袋。
“即便會違法犯罪?”
李洛定定地看著她,將杯子往前遞出。
“砰!”
李曉冉用力將酒杯撞過來,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再也不要過這種提心吊膽,被暴力控製的生活,你需要什麼儘管跟我說。”
“我我相信你!”
“即便,即便是違法犯罪!!!”
第二天,地下車庫遇襲一案徹底宣揚開。
在趙強重拳出擊下。
負責在外麵看風的人被迅速緝拿歸案,刀手們交待出的兩個主使者迫於巨大壓力,一個在京城自首,另外一個在深市自首。
相關案情,迅速變得明朗。
甚至不用李洛提供信息,孫冬海就進入到趙強的視線範圍。
隻不過事情跟李曉冉預測的一樣。
兩個主使者一口咬定,他們是看到自己朋友的前女友和李洛交往過於密切。
為了幫朋友找回麵子。
所以才主動召集一幫人幫孫冬海出出氣。
這口供一出。
黃泥巴徹底落到李洛的褲襠。
他們這些人打聽到李洛將會出席薛仁貴傳奇的關機儀式,所以早早過來等候,計劃就在他進入地下車庫後發動襲擊。
甚至都不用審,劈裡啪啦就將編造好的緣由一並倒出。
至於為什麼叫那麼多人。
兩個主使者給出的答案也很簡單,誰都知道李洛那個家夥能打,這要是不多找點兄弟過來,搞到最後,萬一被他砍了怎麼辦!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被審者神色沮喪,負責審訊的帽子叔叔臉色詭異。
事實已經證明。
就算來上十幾個突然襲擊的刀手,還是逃不脫被反砍回去的命運。
都知道幕後指使的人是誰。
可彆人就是硬生生把官司給頂下來,趙強儘管暴怒如雷,可考慮到孫冬海的背景和刀手們死咬不變的口供,也隻能夠是無可奈何。
案件爆發才短短十幾個小時就已經基本弄明白是什麼回事,這些行凶的人配合得不能再配合。
導致進度神速得讓人瞠目結舌。
這種極為惡劣的刑事案件,再加上還有警務人員受傷。
最後還有公眾人物的影響。
趙強甚至都懷疑,這些人從行動開始之前就已經考慮到後續反應,並且提前對好口供,唯一的變故就是砍人不成反被砍。
案件的最新進展還有相應推測,他都毫無保留地告訴李洛。
“謝謝趙局。”
聽完對方的安慰話語,李洛感謝後掛斷電話。
對著外麵掃視一圈。
他關上車門,快步走上電梯。
這種有所預料的事情不值得大驚小怪,隻要出手的人將罪行咬死下來,很多時候也拿後麵的人沒辦法,更何況孫冬海還是個三代。
昨晚打電話給俞飛虹,讓她幫忙查一查這個人的資料。
同樣氣得跳腳的飛虹姐姐立馬反應過來,咬牙切齒地表示一定要幫他出口惡氣。
這倒把李洛驚訝得不輕,不過還是連連安撫對方。
如果可以的話。
有些事情,就隻能是自己去解決。
“叮!”
隨著電梯門打開,熟悉的麵孔映入眼簾。
“阿洛。”
張龍快步迎上前,打量一番後,連忙給他來了個結結實實的擁抱:“人沒事就好,看到新聞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沒事的!”
“謝謝龍哥。”
李洛也拍打著對方的後背,以表示感謝。
兩人移步間。
又推開厚實的辦公室大門。
“砰~”
球杆揮出一道殘影,高爾夫球重重撞到幕布上。
“好球!”
李洛輕輕鼓掌。
“好身手。”
杵著手中球棍,吳頓將金絲眼鏡推了推:“被十幾個人埋伏還能全身而退,李洛你這家夥的身手是越來越厲害了,有沒有打死人?”
看他的表情,似乎對具體戰況更感興趣。
“沒有。”
李洛走向對方所在的高爾夫練習區,搖著頭說道:“砍斷一條手臂,廢了一個人的子孫根,還有個家夥下半輩子估計吃飯都困難。”
“其他的,就不太記得了!”
當時亂得跟什麼一樣,誰還記得那麼多。
反正見人就劈。
“乾得好。”
張龍往嘴裡扔去一顆檳榔,表示大大的讚賞。
這種駭人聽聞的事情。
對他而言,隻會是覺得有趣。
“嗯。”
吳頓用球棍戳了戳假草坪,認真點頭道:“年輕人經曆點挫折不要怕,不經曆點腥風血雨,怎麼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
人老成精。
對方在這種時候突然打電話聯係自己,為了什麼而來,吳頓心中大概有所猜測。
要不要答應下來,這個需要慎重考慮。
在灣島。
他絕對會幫李洛出這口惡氣。
但是地方不一樣。
需要考慮的事情也不一樣。
李洛環視一圈。
諾大的辦公室內就隻有他們三個人在。
他隨即收起笑容,眼中鋒芒畢露:“我不說兜兜轉轉的話,這一次整個圈子都會知道我被人踩到頭上,對方自首後直接就亮明來路。”
“就是想著吃定我!”
“要是不弄回去,以後誰都來踩上一腳。”
李洛順手抄起一根高爾夫球棍,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昨天沒事,不代表以後都沒事,天底下就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吳頓和張龍互相看了一眼。
都默不作聲。
“吳哥你的背景我很清楚。”
李洛撥過一個高爾夫球,再用竿頭對準:“我知道這個請求非常唐突,但彆人這是要將我砍廢,這口氣不出我心裡憋得慌。”
“砰!”
小球被呼嘯擊中,發出一聲脆響。
“兩百萬。”
李洛用力捏住高爾夫球棍,認真地看向吳頓:“吳哥你幫我找個信得過的人出來乾一票,萬一有意外的話,我再給筆安家費。”
“另外,我再欠你一部戲!”
“幫幫忙!”
李洛抿了抿嘴,向吳頓伸出手掌。
現在很多人一輩子都掙不到兩百萬這個數,自己現在隨便接一部戲片酬都三四百萬起。
合計起來。
就是五六百萬的數目。
可是李洛不在乎,寧願砸上一大筆錢也要做出回應。
你瘋。
老子比你更瘋。
強硬的形象必須維持住,要不然以後人人都想捏一捏自己的軟硬。
看著伸出來的手掌,吳頓徹底陷入沉默。
這種事情,萬一鬨大的話。
不好收場。
“李洛。”
思索片刻,他微微搖頭道:“我知道你現在很憤怒,吳哥作為過來人還是要勸一句,有時候忍上那麼一忍,事後發現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沒有必要因為一時之氣搞出人命。”
“現在這種情況。”
“就算彆人拿不出任何證據,用屁股想也知道一定是你乾的。”
“能安排這麼多刀手,彆人背後肯定也不一般。”
李洛眨了眨眼睛,手掌紋絲未動:
“誰說我要人命了?”
俞飛虹那邊給出的消息,對方確實是個三代,雖然現在已經不行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自己再瘋也不至於把對方給殺了!
其實反過來一樣,彆看昨天出動那麼多人。
也隻是想把自己廢了而已。
那裡敢弄出人命。
吳頓尷尬地笑了笑,隨後一巴掌牢牢握住李洛的手:
“你想怎麼弄?”
“直接攤牌!”
李洛眼中爆出駭人的光亮。
彆人做得了初一,自己也能做十五。
孫冬海所持的不過是自覺可以隨意拿捏彆人的命運,自己也要讓對方嘗試一下命運的喉嚨被捏住的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