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像完全是一體鑄造成型的,雖然感覺是木質,但楊子野卻發現,這神像會在水中沉下去,也就是說,這東西的實際密度比木頭要大一些。
既然不是真正的木頭,那說明內部就可能有問題了,雖然就這麼從表麵上敲擊,聽不出來有中空的感覺,但楊子野想了想,還是將從惡徒那裡順來的神像,用小刀一層一層地削起來。
之所以不動自己那一尊,楊子野是擔心這神像沒準以後會有點什麼用,所以先暫時保留為好。
刀子切削的時候,十分的艱難,更彆說這麼一層一層地弄了,但楊子野耐著性子,用了一整個晚上的時間,將其層層剝離開來。
也正是因為如此,楊子野發現了這東西的秘密,在切削到神像靠下部的位置時,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圓形空腔,這空腔的大小估計就是米粒那麼大,裡麵盛放著某種紅色的液體,在接觸到空氣的一瞬間,這些液體就開始揮發,短短幾秒的時間便消失殆儘。
發現這一點之後,楊子野想都沒想,立刻將切削下來的殘渣連同剩下的神像包起,然後裝在一個包袱之中,連夜翻出客棧遠遠地丟在了街道上一處堆放垃圾的地方。
他不知道神像中液體被破壞,會不會被天目教察覺到,這東西有沒有定位功能他也不太清楚,但是保險起見,穩妥一點是沒錯的。
回到客棧之後,楊子野靜下心來,不由得猜測著那空腔中的液體到底是什麼,米粒大小的空腔啊,太隱秘了,而且一遇到空氣就揮發掉,難怪仙緝司也查抄到了不少神像,但是愣沒發現這液體的存在。
會是仙靈細胞嗎?楊子野皺著眉頭想到,他現在一看到類似的液體,就會不由自主地聯想到當初吞服的軟膠囊當中的液體,似乎也隻有這種神奇的東西,才會讓神像產生奇異的功能了。
但為何會是紅色的?
第二天,楊子野出門的時候,特地往他丟包袱的那條街道上走過,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下垃圾堆,發現自己丟下的那包袱竟然還在,於是不由得鬆了口氣,看樣子這神像並沒有什麼定位和受損警報的功能。
正當他這麼想著的時候,當天晚上,他便見識到了這東西的神奇之處。
晚上在客棧房間中,楊子野正修煉空蟬行的步法呢,結果突然發現他擺放在桌子上的神像,突然冒出了一陣微光,在楊子野被這微光照耀到的時候,他腦子裡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三日之後午時,太子殿下於麒麟崖祭天誓師,所有教徒務必準時到場。”
這聲音很清晰,但卻不是什麼音波,更像是直接出現在楊子野腦海當中的,想不聽到都不行。
楊子野對於這種傳訊的方式,雖然也驚訝,但是因為有了以往的經驗所以還算有心理準備,但是對於其他那些惡徒們就不同了,第二天在酒樓中吃飯喝酒的時候,他們一個個臉色都驚惶未定,聊起了昨天聽到的聲音。
“這……這天目教好像真有些東西啊……”有惡徒不安地道:“我本以為他們就是一群裝神弄鬼的家夥,但昨天晚上那聲音……”
“你們也聽到了啊?我還以為隻有我一個人聽到了呢!”旁邊有人同樣心有餘悸地道:“那聲音好像是直接出現在我腦子裡的。”
“對對,就是這個感覺!”有人符和道:“你們說,這要什麼境界的修士才能夠做到?天目教有大能啊!”
“咱們之前打上門去要入教,這行為是不是有點過了?”
欺軟怕硬,這算是很多人骨子裡的性格了,天目教小小地露了一手,也算是將這群惡徒們震懾了一下。
“麒麟崖,就是天目教大興土木修建建築的那地方吧?”惡徒們此時又想起了昨晚聽到的內容,不由得好奇地道:“那裡可是臨海的懸崖啊,太子誓師起兵怎麼會選在那裡?”
“不知道,但或許更多的應該是祭天吧?”有人回答道:“那裡算是瓊州府地界比較高的地勢了。”
一群人在酒樓中議論紛紛,楊子野也默默地聽著,他知道類似的情況恐怕在瓊州府各處都在上演著。
祭天誓師之後,太子必然就要出兵了,他的目標應該是京城,但是具體走那條路線還得到時候再看,而大禺朝廷肯定也是在嚴陣以待了,到時候就是雙方兵戎相見的時候。
但,僅僅借著瓊州府一地之力,最多再加上天目教的助力,太子的可用之兵和朝廷比起來肯定還是相差巨大,他這麼信誓旦旦的起兵,要麼就是根本不知兵事,要麼就是另有底牌。
或許到這祭天誓師儀式,就能知曉了……
“或許該聯絡一下師兄他們了,隻要他們混入太子的勢力當中,那明天誓師的時候必然能見到,到時候挨得近一些,有什麼變故也好共同進退。”楊子野這麼想著。
三日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楊子野早上起了個大早,隨便吃了點東西便走出了客棧。
而與他一樣動作的,還有很多人,人群從各條街道中彙聚而來,逐漸形成約有一兩千人規模的洪流,出了瓊州城,向著海邊而去。
來到麒麟崖的時候,天目教已經有相當多的人早早地就聚集在這裡了,他們把守在上麒麟崖的道路上,挨個地檢查前來參加儀式的人員所攜帶的神像,有很多沒有帶著的人,直接被攔住不讓上去,要他們回去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