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光棍漢湯彬也到了莊霖和傅澤陽身邊,看到這場景也是愣了一下,隨後又四處張望起來。
“你們解決掉他了,那剛剛那個女子呢?”
傅澤陽緊了緊手中沾血的柴刀,視線從地麵的死屍上移開,看向周圍的同時回應著湯彬的問題。
“他不是我們解決的,我和子安先生到的時候已經是這樣了,那個女子不見了!”
“不見了?”
湯彬麵露迷惑,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但看到兩個同伴臉色不太對,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莊霖也已經回神,甚至忍著心中抵觸和不適感,彎下腰近距離查看屍體,借著晚霞的餘暉儘量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屍體脖子上的傷口。
莊霖喉嚨動了動,這傷口就像是丟了一大塊肉一樣,而且出血量這麼大,地上卻
“沙沙沙”
草叢的響動讓莊霖立刻起身,不過並不是什麼危險,是李家兄弟這會也衝了過來。
莊霖顧不上多解釋,拍了拍李家老大的肩膀。
“快,通知穆老爺子,讓他速來!”
“哦!”
李家老大立刻雙指扣唇,對著剛剛他們來時的土坡吹哨。
哨音響起的時候,莊霖則催促幾人出去。
等五人走到了外頭道上那三具屍體旁邊,穆老爺子已經提著幾個包裹跑了了過來,看到眾人都手足俱全地站在那,心中不由鬆了口氣。
“有沒有人受傷?”
穆老爺子關切詢問著,而看到他沒事,莊霖和傅澤陽以及湯彬也都鬆了口氣。
“沒有受傷,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地上的刀撿起來先帶著!”
莊霖說話間,用腳一勾地上的一根完好的木棍,那根哨棒就被被他挑起抓在了手中,湯彬和傅澤陽則各自撿起了一把刀。
不知為何,莊霖總覺得周圍變得有些陰冷,讓他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
很壓抑!周圍的蟲鳴蛙叫也一直沒有出現,異常安靜!
“呃,莊夫子,那女子呢?”“對啊,我們兩到的時候也沒看到!”
“她自己跑了?”
“不宜多說,先走!”“聽子安先生的,先走!”
莊霖和傅澤陽先後說話,都不想多言,但臉色都不太好,幾人心頭一凜,也不再多話,一起跟著快步離開。
在經過外頭屍首處時,莊霖剛要說一句話,就見李家兄弟已經將紮在屍體上的箭矢拽了出來,便也不再多言。
眾人走出去沒多少步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有種渾身不自在的感覺,這讓他們的步子變得更快。
遠處的昏暗的草叢中,一雙淡黃色的眼睛盯著一行六人漸漸遠去。
在這雙眼睛的視線中,這中它最忌憚的是那兩個拿弓的人。
其他人的話,它或多或少都先一步發現了他們,但這兩個拿弓的之前氣息一直若有若無,和周遭環境都融為一體。
並且兩人身上還有淡淡的煞氣,以及一種令它心悸的感覺,應該是那種經驗豐富且本領高超的山中把頭。
這種人一個就不好惹,兩個在一起連猛獸也得退避三舍!
最吸引人的,自然是那個儒雅俊秀的人,身上的人氣似乎都帶著淡淡光暈,有種誘人的味道
這一個,得抵得上多少個啊?
至於其他人,則相對普通。
昏暗中,那雙眼睛的主人舔舐了一下嘴唇,一直盯著那六人離去,或者主要在盯著莊霖,往日裡狡猾謹慎的它,這會狂躁貪婪和膽小理性不斷博弈,內心猶豫不定。
但直至他們消失在視線中,它最終還是沒有什麼動作。
過了一會,剛剛消失的那個女子又重新出現,先是對著莊霖等人離去的方向又使勁嗅了嗅,隨後來到了道路上那三具屍體旁邊。
確切的說,這三人隻有一人現在是屍體,兩個被箭矢穿喉的,現在還沒有死,隻是休克了。
女子表情僵硬,隨後彎下了腰去。
在彎腰的過程中,麵部被夕陽的餘暉掃到就頓時模糊了起來,伏低到地上之人的頸部時,竟然是一隻披著幾件女子衣衫的大馬猴
莊霖等人的腳步一刻不停,最近緊張的要數莊霖和傅澤陽。
快速的前行和壓抑的氛圍持續了好一會,一直到周圍不知不覺間又已經是蟲鳴蛙叫一片,莊霖心頭的那種感覺才漸漸淡下去。
這時候莊霖的步子明顯輕快起來,也鬆了一大口氣。
傅澤陽一直頻頻看向四周,尤其是後方,不過這會看到莊夫子似乎是鬆了口氣的樣子,自己心中的壓抑也跟著緩和下來。
“前頭就是城池了!”
有人這麼喊了一聲,立刻讓莊霖放鬆的心情發緊,幾人看向前方,確實在過了一個小土坡之後,古城清晰可見。
因為太陽已經過了後方的山,以至於除了晚霞餘暉,山體的陰影也將古城徹底籠罩,使得那邊更昏暗一些,也仿佛要提前進入黑夜。
不過看清城池名字還不難,果然是武陵!
“還有人在出入,城門還沒關!”“怎麼辦,去試試麼?”
“子安先生您怎麼說?”
傅澤陽這麼問莊霖,其他人在觀察城門方向的時候也會向莊霖看一眼。
正在這時,眾人忽然發現城門那邊有變數。
“不好,找地方躲起來!”
其實不用莊霖說,眾人就已經意識到了不妙,隨後紛紛朝著一側躲去。
因為已經有了剛剛的默契,這次的動作更迅速,腳步也同樣輕微,就朝著一邊草木深的地方躲。
這完全是眾人下意識的反應,一會功夫都或蹲或趴的躲好了。
而不多時,城門那邊就有一隊差役模樣的人,手持棍棒和利器,朝著莊霖等人來時的路跑去。
“快快!”“就在前麵”
“都跟上,不要落下——”
腳步聲和帶著嗬斥性質的話語不斷傳來。
若非眾人躲了起來,很大可能會撞個正著,而那群差役之中,還有一個臉色極差的年輕男子。
莊霖等人狼狽地趴在距離並不遠的草木之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幾人大概心裡都明白,那些官差應該是去了剛剛他們來的那地方,這情況就更些複雜了。
直到那差役已經遠去,眾人卻沒有立刻出來,而是在商議幾句之後,摸到了靠外的位置,讓自己能夠看到城門方向。
城門口那邊似乎恢複了平靜,剛剛的變化不妨礙人們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