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從軍隊來的,也有幫派、警察出身的,不過他們軍銜低,不用特彆在意,特務處一律職務服從,不講年資功績,隻要聽話就好。”
“好了,我就說這麼多,你們先去總務領取證件和衣服裝備,一會在我辦公室集合。”
“是。”
程友嘉雖然說的和氣,但張義和劉魁不敢絲毫大意,立刻立正敬禮領命而去。
劉魁轉過身後麵露不屑,低聲說道:
“老弟,看到了吧,我們這個組長開口處長,閉口處長,不是處座的心腹,就是個馬屁精,偏偏還在我們麵前擺個臭臉,看來以後組裡的日子不好過了。”
看張義疑惑不解,劉魁鄙視道:“你怎麼這麼笨呢,怪不得進的是乙班,你那些甲班出來的同學早就吃香的喝辣的去了。
算了,看你是個老實人,哥哥提點你幾句...你記住了,這特務處的水深著呢,知道複興社之前叫什麼嗎?十人團。
戴老板雖然後來居上,但這些元老各有各的勢力...黃埔的和非黃埔畢業的分一層,涇渭分明又各有交錯,要是按地域分,那就是江浙幫、湖南幫、廣東幫三大勢力...哥哥我就是湖南人,我可是....行了,這事以後再說...”
張義正聽的起勁呢,卻不想劉魁戛然而止,隻好裝作領會的樣子點了點頭,亦步亦趨跟在劉魁身後。
看著劉魁的背影,張義心想劉魁表現出來的“魯莽”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呢?
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兩人在總務處領了兩件嶄新的少尉軍裝,一套灰色的中山裝,和一張黑色的出入證件。
證件封麵隻有“出入證”三個字,打開裡麵有照片、姓名、工作科室、職級等,但沒有任何機關名稱。
所謂的裝備自然是一把勃朗寧手槍,配兩個彈匣20發子彈。
領取完證件裝備後,劉魁直接在走廊角落換上新衣服,笑道:“看看,怎麼樣?雖然是最低級的軍官服,但也是老子用命換來的。”
“不是說不能在公開場合穿製服嗎?”張義小聲道。
“算了。”
劉魁沮喪地憋了憋嘴,按照特務處的規定,沒有特彆要求,一律不得在公開場合穿軍裝,除非授勳或者殉職。
劉魁找了一麵鏡子,仔細端詳了下自己,又麻利的將衣服換了。
二人來到組長辦公室,程友嘉已經和幾個身穿便服的軍官坐著。
讓二人坐在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身後,程友嘉擺擺手,道:“時間緊迫,沒有多餘空閒去介紹和認識,以後再慢慢熟悉吧。我隻說任務,就在幾天前...”
原來幾天前,國府軍事委員會少校參謀熊子莊收拾東西的時候意外發現,公文包裡麵的一份絕密情報不翼而飛,此情報涉及到江南地區戰略防禦圖。
熊子莊自知犯下大錯,卻不敢向上峰彙報,隻是找了自己熟悉的警察謊稱家裡遭竊。
但警察尚未破案,一處就收到了從滬海發來的絕密情報,日本間諜已成功竊取我軍戰略防禦圖,目前正在加急翻譯。
一處的老大徐增恩得到這樣的情報喜上眉頭,沒想到自己布下的閒棋冷子竟然得到了這樣的情報,立刻將情報呈送常校長邀功請賞,並說了很多詆毀二處的話。
常申凱勃然大怒,勒令嚴查。
戴春風自然被罵了個狗血噴頭,立刻召集骨乾特務組織人手破案,誓要抓到幕後的日本間諜。
沒想到這次又是一處捷足先登,迅速查出位於金陵新街口的“大茂商行”有重大嫌疑。
商行名義上是日本籍朝鮮商人樸中民所開,實際卻是日本華北駐屯軍情報部派駐金陵的特務機關,機關長叫鬆本二郎,軍階為陸軍大佐。
樸中民被捕後受不住刑法願意合作,用給鬆本送美女的借口打電話將鬆本二郎騙到了指定飯店,鬆本二郎隨即被捕,搜查其辦公室,果然查出了其從事間諜活動的證據。
但鬆本二郎被捕後一口咬定自己是朝鮮人,和日本無關,為了避免日方出麵乾預,常校長一怒之下說:
“他說是朝鮮人,那就按照朝鮮人判刑,讓東洋人說不出話來。”
隨即地方法院判處鬆本二郎qj未遂和間諜罪15年。
案子雖然了結,但和戴老板沒有任何關係,反而讓人覺得特務處不過是一群飯桶。
所以這幾天戴老板鉚足勁要挖幾個間諜案給上麵看看,不僅要抓日本間諜,紅黨也要抓,總之要找回麵子。
“我們四組的任務很簡單,那就是突擊紅黨聯絡點菲林書店,所以,從現在開始,任何人不得離開這間辦公室,所有人檢查裝備,一分鐘後出發。”
“菲林書店?”
張義心底愕然,這麼巧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