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
菊花是兩人之間唯一有聯係的東西。
他想如果他的對手絕對聰明,一定不會放過這條線索,這麼一想,小野菊三內心瞬間緊迫起來,即便秀美菊三沒有叛變,留給自己的時間也不多了。
轉移或者撤退。
但轉移容易,好不容易獲得的身份就這麼放棄嗎?
小野菊三有些不甘心。
作為一個潛伏者,從他來到金陵的第一天,他每天偽裝自己,像馬一樣活著,有時候睡覺都要睜著眼睛,哪怕對麵是一隻蒼蠅,都緊繃神經。
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安身之地...
小野菊三還在猶豫不定,突然遠處“砰”傳來一聲槍響,他控製自己下意識跳躍起來的動作,裝作受驚模樣從躺椅上摔倒下來,做出尷尬的樣子,和其他人一樣,一臉惶恐地看向槍聲響起的方向。
背後的手卻對店內的夥計做了個戒備的手勢。
“砰”
又一聲槍聲響起,在一陣謾罵聲、嗬斥聲、淩亂的腳步聲中,喧嘩聲越來越多,犬吠,小孩哭聲此起彼伏。
這時就見一個渾身汗流浹背,夥計模樣的年輕人提著一把駁殼槍,氣喘籲籲,滿臉驚懼地從街道的一頭跑了進來。
後來跟著一群穿黑色灰色中山服的精乾男子,這些人身形矯健,殺氣騰騰,一臉猙獰,此刻粗暴地將路人、店主推搡開來,嘴裡大喊著:“你跑不了了。”
“抓紅黨,都讓開。”
小野菊三眯眼打量了一下這些自己的對手,聽說是抓紅黨時,心底鬆口氣的同時冷笑一聲,又有些不屑,這些支那的特工在他看來不值一提。
他看著紅黨已經越來越靠近,立刻學著其他店主一樣下意識地躲進店內,緊閉門戶。
大門關上,小野菊三在門縫中窺探了幾眼,然後轉頭看向身後三個一臉戒備的夥計。
這三人全部單手背在後麵握著武器,隨時一副拚命的模樣。
“將武器藏起來,快,健一郎你的中國話說的很蹩腳,一會還是裝成啞巴。”小野菊三一個健步靠近幾人,低聲囑托幾句,然後又回到門後繼續窺視。
這時,就見幾個便衣突然上前砸門。
“開門,拿出證件,接受檢查,有藏匿紅黨者,同罪論處。”
眼看砸門聲越來越大,小野菊三摸了摸臉,裝作惶恐後怕的樣子,連忙將門打開,佝僂著身子,問:
“幾位長官,紅黨沒有到我店裡啊,你們是不是看錯了?”
“哼,證件,這裡的人全部都要接受檢查,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他進了哪家店鋪?”
為首的便衣粗暴地將小野菊三推了一個趔趄。
小野菊三壓抑著心底的輕蔑和仇恨給三個夥計一個稍安勿躁忍耐的眼神,然後佯裝成後怕的樣子搖頭道:
“小老兒膽小,聽到槍聲都從椅子上摔下來了呢。”
說著指了指身上的汙漬,訕訕笑著。
“少廢話,你的證件,還有他們三個的。”說話的便衣指了指店內的三個夥計,招呼幾個便衣上前檢查。
“在,在,長官,這是我的證件,小老兒張魯家,您看。”小野菊三一臉討好拿出證件,然後快速從褲兜摸出一疊鈔票夾在一起。
“張魯家是吧?你倒是個識時務的,哼。”
檢查的便衣麵不改色將鈔票踹到兜裡,然後指著檢查三名夥計的便衣道:
“快點,磨磨蹭蹭的,讓他們都出去,搜查後院。”
說著粗暴地將“張魯家”推搡了出去。
張義看著現場的人數,給楊文軒一個隱晦的眼神。
此刻小野菊三已經到了店鋪外邊,三個夥計低著頭往外走,一隊便衣持槍往裡麵走,正好是動手的好時機。
“給我搜。”
“搜”字剛出口,張義已經抬槍對著三名夥計連連開槍。
在他開槍的刹那,楊文軒和劉魁已經一個健步撲向了小野菊三。
“砰砰”
兩聲槍響,連續擊中兩個夥計腿部,幾名隊員直接撲了上去。
張義剛想開第三槍,隻見第三名夥計眼底凶光閃爍,他一個閃身,將一名便衣推倒,瘋狂向著店內跑去。
顯然是去拿武器了。
但,不等他跑遠,一名隊員直接開槍打中他後背,此人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剛匍匐著想要爬起來,就被隨後趕來的便衣按住,他直接一口咬向袖口。
“小心毒藥,抓住他。”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夥計咬中袖口,臉上露出殘忍凶狠的目光,嘰裡呱啦說了句什麼,然後嘴角泛起一圈白沫和血跡,直接死去。
張義顧不上處理他,看向場中。
小野菊三此刻已經被四名隊員按住,他咬牙切齒的掙紮著,滿臉猙獰凶狠,額頭上的青筋鼓鼓直跳。
楊文軒冷漠地一把捏住他下頜,旁邊的劉魁仔細檢查了他的牙齒衣領,在衣領處發現了一個夾層,用匕首割開,果然是縫合的氰化鉀。
“想死可沒那麼簡單,將他嘴巴給我堵上,捆綁的嚴嚴實實的。”
劉魁嘿嘿一笑,直接蹬掉自己的鞋子,將襪子拔下來塞在對方嘴中,叫囂道:
“老東西力氣還挺大,哼哼。”
這時候其他幾名隊員也將已經銬上的兩名一臉陰鶩凶狠的夥計帶了過來。
至此抓捕工作完美完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