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投遞假情報?”王新亨興致勃勃問。
“對,日本飛機轟炸了英國大使的汽車,大使重傷,現在英國人正向他們抗議呢
他們急於知道英國人的態度黃浚的兒子黃成在外交部擔任副科長,隻要讓他看到這方麵的情報,我不信他會不下手。”
“這倒是個好主意。”王新亨笑了笑,拿起電話,一邊撥號,一邊說道
“這是情報科的拿手好戲,求助他們,又要分潤功勞啊!”
“隻要能快點抓到黃浚,拿到證據,什麼功勞的無所謂。”張義笑道。
該分潤的功勞就要分,好處怎麼可能一個全撈了。一個人太出眾了,不是你的榮譽會向你靠攏,同時,不是你的災難也會朝你撲來。
審訊室中。
廖雅權被吊在房梁上,半個小時連綿不斷的刑訊,她在咖啡店穿的那件連衣裙此刻已經破爛不堪,上麵全是鞭痕和烙鐵的印記。
原本那張俏麗嫵媚的臉早已沾滿血汙,不過陰鷙的眼神中依舊透著倔強和不屑。
張義揮退施刑的便衣,問“你的身份。”
廖雅權冷笑道“上海人,服務員,我沒有什麼身份。”
“嗬嗬,平民百姓?平民百姓的坤包裡麵可不會帶手槍,平民百姓會和日本領事館的少將見麵?”
廖雅權瞳孔一緊,她沒有想到特務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將接頭人的信息搞清楚了,她沉默了半響,說道
“我們隻是第一次見麵,我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
“行了,廖小姐,我說你在拍電影,但咱們彆一直演戲,浪費彼此的時間,你既然不招,那我隻好繼續用刑了,你不會以為我們特務處隻有這幾種刑罰吧?實話告訴你,審訊日本間諜我還是有一套的。”
廖雅權咬緊牙關,一言不發。
張義一揮手,道“去,拿幾瓶硫酸來,一個女間諜最在乎的除了情報,不就是自己的美貌嗎?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我隻好辣手摧花了。”
話音剛落,沉默不語的廖雅權突然身體一顫,厲聲喊道
“你敢?
我是大日本帝國高級特工南造雲子,我的老師是土肥圓賢二閣下,你敢對我動刑,等帝國吞滅了支那,你們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你沒有資格審訊我,我要見戴雨農。”
“做夢。”見她囂張挑釁的模樣,張義不屑一笑
“用刑。”
一個便衣小心翼翼地拿著一瓶硫酸走了上來,幾名便衣將奮力掙紮的廖雅權按住,一滴硫酸滴在她的腳上。
“嗤”一聲,濃硫酸直接釋放自己的熱量,強烈的灼燒感和疼痛讓南造雲子臉色扭曲,發出淒厲的嘶吼聲。
隨著白煙升騰,她的大拇指很快潰爛掉,周圍的皮膚也形成了水皰,這是皮膚細胞壞死後形成的。
“繼續,直接潑在她的臉上。”張義冷笑一聲,沒有絲毫的憐憫。
“停,我招供我願意招供。”南造雲子一臉絕望,顫聲說道。
“南造雲子,你最好彆耍花樣。”
張義臉色冷峻,仔細審視著她的神色,是人都有軟肋,隻要拿捏住了她的短處,她自然無所遁形。
但南造雲子就這麼招供了,還是有些出乎預料。
張義記得後世看過一篇文章,說此女被捕後被戴春風用了各種手段,最後是被用兩根黃瓜拿下的
後來此女被判了無期徒刑,最後又利用色誘獄警成功越獄
他不知道此女是否懷著這樣的打算,才乾淨利落的招供,心懷疑慮的同時不由謹慎戒備起來,生怕她耍什麼花招。
但接下來此女的招供卻又中規中矩、老老實實。
她出身於一個僑居上海的日本家庭,父親叫南早次郎,一個老牌間諜,參加過黑龍會,對“欲占領中國,必先征服東北”的理論深信不疑。
在日俄戰爭中,南造次郎入伍,在中國東北服役,負責對俄情報。
戰爭結束後,此人響應日本逐步蠶食中國的計劃,以教師的身份留在上海,負責搜集上海政治、經濟、軍事情報
他詳細描繪了淞滬一帶的地圖,詳細程度連村內有幾口水井都一清二楚
這些情報在第一次淞滬戰爭中發揮了巨大的價值。
而南造雲子在溫泉招待所用美色勾引果黨軍官,不費吹灰之力,就搜集了大量的機密情報。
在最開始得到的幾份情報中,最重要的是吳淞口要塞司令部的軍事設施地圖,詳細到炮台的位置、火炮分類、彈藥庫、觀測點、碉堡的位置
而她獲取此情報的途徑非常簡單,在和一位軍官睡覺後隨後問道“我家親戚在吳淞口有地產,炮台建設要征什麼地方的地”
軍官為討美人開心,如實相告
這份情報讓日本人如獲至寶,在進攻上海時,海軍艦隊集中火力轟擊吳淞口要塞,準確地摧毀了所有一切。
後續,南造雲子更致力於收集華北地區果黨軍事防禦部署的各種情報,搞到了大量**的調動情況,僅偷拍的軍事設施、軍港、兵站、機場的照片就幾千張
可以想象,一旦戰爭爆發,中**隊的一切在日本人麵前都是透明的
審訊的過程還算順利,問得差不多了,張義讓記錄員整理審訊記錄,自己去王心亨彙報,這時電話響了起來。
隻聽電話那邊便衣彙報道
“黃浚動了。”
……
(停電了,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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