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張義估計此女肯定是借著社交的機會尋找獵物或者和某人聯係從而達成她不可告人的目的。
會是誰呢?
到底是策反還是接頭,不得而知。
這時隻聽錢小三問道
“股長,要不要抓人?”
張義搖了搖頭,即便有南造雲子的供述,沒有充足的證據就抓了人,那位許純智許副院長即便是一頭沒牙的老虎,但發狠咬起人來,可不是他能抗衡的。
正所謂捉賊拿贓、捉奸拿雙,一定要人贓俱獲,讓誰也說不出話來。
時間一分分過去,臨近傍晚,夕陽斜照,吳冰才握著一個坤包款款走了出來。
她長發順滑,隨風輕輕飄動,露出白皙欣長的脖頸。
穿著一身絲綢旗袍,身姿婀娜,線條優雅,旗袍分叉下是一雙圓潤光潔的大長腿,踩著一雙尖銳的高跟鞋。
俏麗的臉上含著一絲淡淡的微笑,眼波如秋水般流轉,帶著一絲慵懶的嫵媚,讓人忍不住心馳神往。
黃包車車夫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紅著臉手忙腳亂地壓低車轅將女人迎了上去,賣力地奔跑著。
吳冰換了兩次車,幾經輾轉,終於來到了她的目的地,大世界舞廳。
她似乎是這裡的常客,嫻熟地在吧台上要了一杯酒,一邊抽煙喝酒,一邊在人群中尋找著自己的獵物。
一處燈光暗淡的角落,張義和一位頗有姿色的舞女不鹹不淡地說著話,冷眼旁觀吳冰的進一步動作。
在花花綠綠的大世界舞廳,不缺她這樣打扮的妖豔迷人的女人,但很多女人或者交際花都是為了打發時間或者賣弄風情,希冀從男人這裡撈上一筆,但張義心知,吳冰肯定是為了接頭。
有句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燈光昏暗、人來人往的舞廳裡麵,要不是特彆留意,沒有人會關心誰和誰一起跳舞。
兩個人在摟摟抱抱之中很可能就完成了情報的交接工作,他們可能說的是殺人越貨的勾當,伱從外表看去,說不定隻會覺得一對熱戀中的男女在耳鬢廝磨。
吳冰這樣的女人走在哪裡都屬於讓男人趨之若鶩的美人,自然少不了前來搭訕的。
在拒絕過一個肥頭大耳大腹便便的油膩男後,她很快就接受了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紳士邀請,兩人在場中翩翩起舞。
張義眉眼一動,對身邊的舞女伸手邀請道
“美麗的女士,可否請你再跳一支舞?”
舞女慵懶地翻個白眼,要不是看這個“凱子”手上帶著一隻浪琴手表,她才懶得理會,這人舞技平庸,剛才都踩了她腳幾下。
張義嗬嗬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個錢包,刷刷刷數出幾張鈔票,舞女瞬間目光熱切起來,她接過鈔票,往胸口一塞,挽著裙擺起身,嬌媚一笑
“先生,還等什麼呢。”
‘嗬,這就是金錢的魅力?’
張義笑著搖了搖頭,拖著舞女的手攬著她的肩膀緩緩滑入舞池。
他邊跳邊遊走,拖著舞女緩緩靠近舞池中央的吳冰,就像一汪正在蔓延的水,攆著她的腳步追,避不開躲不及。
“哎呦”
張義突然再次踩在目光炯炯盯著他手腕上浪琴手表的舞女的腳上,在她痛呼聲中悄然伸出右腳,舞女一個趔趄直接撞到了吳冰身上,生生打斷了兩人的舞姿。
“小子,你到底會不會跳舞?”
剛才還一臉紳士的男人關切地攬住吳冰肩膀噓寒問暖,見她無恙後,瞬間陰沉著臉瞪向了張義,這就叫公豬護母雞。
“不好意思,實在是抱歉。”張義連連作揖道歉,同時移動腳步將吳冰的視線遮擋。
在她看不見的視野裡,錢小三吆喝酒保上酒,在他轉身的刹那,猴子迅速拿過吧台上吳冰的坤包。
一切都在刹那間完成,等男人勉為其難原諒張義,邀請壞了興致的吳冰去喝酒的時候,猴子和錢小三已經完成任務離開了。
“股長,包裡麵除了零錢、化妝品,在中間夾層有一把小巧的短劍,很華美。”
“短劍?”
回到原來位置打發了舞女,繼續輕酌的張義聽到猴子的彙報,眉毛一挑,她隨身攜帶短劍做什麼?
莫非是接頭的信物?
他思忖著,佯裝喝酒,餘光繼續落在吳冰和中年紳士身上。
男人先是在吧台打了一個電話,然後曖昧地對著吳冰耳朵說了些什麼,吳冰搖了搖頭。
男人有些不悅,從兜裡掏出一疊鈔票狠狠拍在了桌子上,但吳冰依舊無動於衷。
男人終於惱怒了,他再次掏出一疊鈔票,見吳冰依舊不假辭色,終於撿起鈔票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很快就有人彙報張義,剛才男人打電話訂了一間酒店。
他似乎是個尋歡作樂的獵人,但這樣也不能擺脫他的嫌疑,在他離開不久,便有便衣蹤跡了上去。
留在原地的吳冰依舊慵懶地斜倚在吧台,枯燥地喝著酒水,有時候也會接受彆人跳舞的邀請。
這時候就見一個風度翩翩梳著大背頭的男子結束和一個女士的跳舞坐在了吧台位置。
他從兜裡掏出一包三炮台,拿出一根煙,然後用煙盒壓住,再用打火機將煙盒壓住,熟悉的人都知道這種男人往往是牛郎。
剛才和他跳舞的女士看到這一幕懊惱失望地離開了。
然而吳冰似乎對此人頗有興趣。
她點燃一支細長的女士香煙,吐出渾濁的煙氣,目光落在男人英俊的臉上,嫵媚一笑,然後緩緩靠近男人。
兩人低聲說了些什麼,然後吳冰不經意地拿過坤包,緩緩拉開,男人瞥了一眼,然後二人又低聲交談了幾句,男人便離開了。
過了一會,吳冰同樣起身,拿著坤包走了。
張義將這一切注視在眼中,心知魚兒錨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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