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靜園分為內園和外園,內園裡麵是鬼子高官的高檔住處,戒備森嚴,即便是日本人,沒有特彆通行證,根本進不去。
他將情況一說,錢小三立刻道:
“那我們就在金陵大劇院動手,正好將鬼子和漢奸一網打儘。”
猴子搖頭道:“不妥,我們剛搞的日本人雞飛狗跳,現在為了保衛野村吉三郎的安全,日本憲兵和特高課肯定絞儘腦汁,嚴格檢查.再者時間太緊了,根本沒有時間提前混進去。”
“那你說怎麼辦?”錢小三立刻問。
猴子看向張義道:
“還是在他去往劇院的路上提前埋伏。”
張義不置可否,問王高科:“有沒有野村吉三郎的照片?”
“沒有。”王高科搖了搖頭,說道:
“他不會畫像,受身份所限,隻是遠遠見過此人一麵,不過野村的特征很明顯,瞎了一隻眼睛,為了美觀,他戴的是假眼珠。”
聽到這話,張義立刻意識到野村吉三郎就是幾年前在王亞樵刺殺下苟活下來的那人。
他點頭道:“按原計劃行動,猴子注意監聽特高課宿舍的電話,錢小三去偵查靜園通往劇院之間的道路,王高科你去劇院外麵,想辦法摸清日本人的布置。”
“大家出門一定要注意安全。”
張義說著拿出幾枚裝入了氰化鉀的自殺紐扣。
“一旦被捕,該怎麼做,不用我說了吧?”
“是。”幾人眉宇間掠過一絲果決,接過紐扣鄭重地點了點頭。
這一行有時候就是這麼簡單,一旦被捕,你的忠誠就會受到質疑。
到時候,在英勇獻身和投降求生之間,必須做出選擇…
靜園內園的一棟獨立的四合院內,窗口半開半合,一串江戶風鈴微微擺動。
天皇特使野村吉三郎看上去五十開外的年紀,此刻他坐在軟塌上,伸手拿過麵前盒子中從東京帶來的點心放入口中。
櫻花的氣息混合著紅豆的香甜在唇齒間緩緩綻放,他愜意滿足地笑了笑,拿起旁邊石盒中的一個眼珠戴上,猙獰的臉上擠出一絲微笑,看向站在麵前的特高課課長北山恒和特務科科長高木心平以及情報科科長灰野敬二。
“聽說金陵城內抗日分子活躍,是這樣嗎?”
北山恒表情微變,躬身道:
“閣下,不過是幾隻漏網之魚罷了,我們特高課很快就會將他們一網打儘。”
“是嗎?”野村吉三郎揉了揉眼睛,露出一絲貪婪和冷酷:
“我和土肥圓的看法不同,並不認同他以華製華那套虛偽的外交辭令,我們不但要將抗日分子通通殺掉,對於那些不聽話的中國人也要嚴厲製裁.隻有殺光他們,中國的一切才會屬於我們大日本帝國。”
“哈衣,閣下所言極是。”北山恒附和著,思索了片刻道:
“閣下,今天我們前來是為了商議您的保衛工作.為了您的安全”
北山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野村吉三郎粗暴打斷,轉瞬間他的臉變得扭曲起來。
“北山,土肥圓吹噓你們特高課無所不能,難道在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地盤上還有人要刺殺我不成?莫非王亞樵死而複生?”
提到這個名字,野村吉三郎就恨的牙癢癢,要不是王亞樵,他也不會變成如今這幅鬼樣子。
“閣下,雖然您的行程嚴格保密,但就怕遇到突發情況.”北山恒瞥了他一眼,躬身道:
“實不相瞞,在今天的安全排查中,我們發現劇院的一名演員被人冒名頂替了,此人在我們抓捕的過程中畏罪自殺,但誰也不能保證他有沒有同黨”
“是嗎?是軍統的人?”
“暫時還不知道,不過看手法應該不是,倒是像紅黨…我們已經控製了劇院的所有演員.”
“先控製他們的家人,等演出結束,將他們通通帶到特高課嚴刑拷問,要是審訊不出結果,連同他們的家人通通槍決。”野村吉三郎麵無表情地吩咐道。
“這”
“演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秩序。”野村吉三郎玩味地笑道:
“北山君,你知道我最喜歡什麼時候的金陵嗎?
夜晚,哈哈,夜晚的城市不需要警察,因為它不需要規則和秩序,這才是真實的樣子,等到太陽升起來的時候,所有的罪惡都會消失得乾乾淨淨嗬嗬,說不定今晚又有場好戲看呢。”
“好了,今晚的演出照常舉行,我會派替身前往如果真有不怕死的抗日分子前來,正好將他們一網打儘。”野村吉三郎嘴角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哈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