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名保險櫃的特點就是不需要登記保險櫃存放者的具體身份信息,使用保險櫃時,通常隻需要特定的鑰匙、密碼和約定的方式就可以打開。
在社會動蕩,政治不穩定、金融混亂的如今,很多人都會選擇這種方式存放貴重物品和文件資金等。
張義估計江頭哲文所謂的筆記本應該就存放在保險櫃中。
瀏覽完情報,張義聽著外邊偶爾傳來的窸窣樹葉聲,靜靜睡了過去。
一夜無話。
山裡的清晨,空氣清新,清透到讓人忘記初春十分的寒冷,這裡沒有城市的車馬喧囂,沒有人來人往,隻有蟲鳴鳥叫,不緊不慢。
但張義等人沒有時間來欣賞這一切,天剛亮,他們立刻收拾行裝向旁邊的靜安寺潛去。
靜安寺隱藏在層巒疊嶂的深山之中,紅牆黃瓦在斑駁的光陰中若隱若現,仿佛和塵世相隔甚遠。
寺廟的大門緊閉著,門上的銅環已被歲月磨得光滑,透過門縫,能瞥見寺內寧靜的庭院中,一尊古老的香爐升騰著嫋嫋青煙,給這處幽靜的地方增加了幾分神秘的氣息。
這樣的地方本是得道高人雅士清修的地方,誰能想到竟然潛伏著日諜,在他虔誠的外表下,不知隱藏著怎樣的蛇蠍之心。
“科長,我剛才數了一下,露麵的有六個和尚,不知道暗中還有沒有,暫時沒有發現須天剛一交待的了凡。”
“繼續偵查,我們的援兵還有多久?”
“半個小時,他們天一亮就出發了。”
“好,等他們到了,立刻發起攻擊。”
“是。”
“砰”
半個小時後,一聲槍響,千年古刹的寧靜被徹底打破,隨著山間的宿鳥嘩啦啦飛起一大片,戰鬥徹底打響。
隨後便是密集的槍聲和嗬斥聲叫罵聲。
戰鬥開始的快,結束的也快。
聽到“轟隆”一聲爆炸聲,等張義進去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
猴子灰頭土臉的臉說道:“報告科長,一共擊斃6人,活捉3人.”
“了凡呢?”
“這老家夥跑了,誰也不知道佛像下有機關,他藏進去後引爆了炸彈,我們的人正在找出口。”
張義冷笑一聲,這深山老林的即便有機關暗道總不至於將山挖通吧?因此出口肯定就在附近。
“分開找。”
張義說著便帶人向後山趕去。
到了後山,經過搜索,果然是荒草叢中發現了一座墓碑。
墓碑旁邊的土看上去是剛砌上去的,稀稀鬆鬆的。
張義蹲在旁邊仔細看了一會,地上有用野草清掃過的痕跡,他繞著附近轉了一圈,終於找到幾個淺淺的腳印。
不用丈量,一看就是成人的腳印,上山祈福的香客一般不會來後山,不用說了凡肯定剛從這裡逃了出來。
“來人,通知山下,將獵犬牽上來,要還是找不到,就放火燒山。”張義給搜索的便衣使個眼色,故意衝著密林大聲說道,他倒要看看這個了凡能不能沉得住氣。
果然,不一會,一個頭發斑駁略有些駝背的老者哼著小曲從樹林裡麵走了出來,他手裡挎著一個竹木籃子,裡麵裝著榔頭和鑿子,一臉的神情自若。
“你們是什麼人?”老者疑惑地打量了張義等人一圈,問道。
“這話該我來問吧?”
“你說什麼?”老者扯了扯耳朵,一邊走,一邊望著墓碑,沙啞著嗓子問:“你們也是來看墓碑的?這是了凡和尚讓我來刻的。”
“止步,行了,彆偽裝了,了凡。”張義冷眼看著他,“看來是你自己給自己挖的墳墓。”
“嘿嘿。”見被拆穿偽裝,了凡慢慢地站直了身軀,他一把撕扯下頭發和呼吸,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麵目。
普通的長相配上光頭,看起來倒是慈眉善目,要是再披上袈裟,念上幾句阿彌陀佛,誰都要說一聲好禿驢。
“我勸你最好束手就擒。”張義注視著此人,他的表情雖然波瀾不驚,但緊繃的身體和戒備的雙足已經做好了應對危機的準備。
“嘿嘿,我是石川家的第三代,石川康義,祖上是偉大的特工之父石川五一大人,我們家世世代代為天皇效力,還從沒有投降的記錄,今天即便要死,我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石川五一是甲午戰爭中最著名的日本間諜之一,高升號事件就是此人提供的情報。
不過案發後,此人還沒有走出天津租界就被抓捕,最後被處決,想不到他的孫子又跑到中國乾起了間諜。
“石川五一?沒聽說過,估計也是無名小卒。”張義嘲諷地笑笑,故意激怒他。
“八嘎。”果然石川康義氣急敗壞,迅疾地從懷中拔出一把早就藏好的槍。
但張義早有戒備,怎麼會讓他得逞。
“砰”一槍,槍聲過後,隻見石川康義拖著手腕摔倒在地上,張義身邊的便衣立刻衝上去將他控製。
“科長,手雷。”撿起石川康義槍支的猴子,指著竹木籃子中幾顆手雷心有餘悸地說道,可以想見這廝要不是存了活命之心,直接引爆手雷,他們不死不要受傷。
“八嘎,該死的支那人,殺了我吧,即便我死了,我們還有後人,大日本帝國”
“閉嘴吧你。”張義一拳打在他的嘴上,從腰後拿出手銬,直接將他反銬了起來,說道:
“後人?哼,你們日本間諜敢踏入中國一步,我們見一個滅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