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的茶館裡,坐滿了品茶聊天的客人,夥計穿梭其中,熟練地為客人添茶倒水,人們或高談闊論,或輕聲細語,不時傳出陣陣笑聲。
一切看起來安靜祥和。
就在這時,一輛架設著喇叭的軍車毫無防備地衝了過來,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居民請注意,現在是軍方緊急行動,為了你的安全,請原地不動,否則後果自負!”
一聽這話,就知道要抓人了,人們剛驚叫著想四散開,畢竟身在亂世,能第一時間逃命是多數老百姓的基本生存素質,但他們剛剛一動,就見大批身著軍服的軍人握著衝鋒槍衝了過來,徹底將街道的路口堵死,麵對荷槍實弾,所有人隻好抱頭蹲下。
這時,隨著幾聲“轟隆”的起爆聲,新安街周圍的所有通訊電力都被切斷。
一瞬間,四周霎那間安靜下來。
大批的便衣直接衝上茶館旁邊的新安商貿公司。
張義穿著軍裝,戴著白手套,從最中間的汽車上下來,徑直上了二樓。
新安商貿公司二樓,原本有幾個穿著西裝、中山裝的男子在二樓觀望,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眼見便衣衝進辦公室,是針對自己來的,立刻拿槍衝出來對峙。
然而他們剛有動作,便衣已經如狼似虎地撲上去按住了他們。
張義在眾人簇擁下盛氣淩人地進入辦公室,徑直走向掛著“經理”門牌的辦公室走去。
所經過之處,不用他動一根手指,便會有便衣踹門進去控住每一個房間中的職員。
“砰”猴子和錢小三一腳踹開經理室的大門,就見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正慌亂的提褲子,旁邊一個長相標致的姑娘同樣在係襯衫上的紐扣,一臉驚恐。
“你們是什麼人?想乾什麼?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胖子呆了呆,立刻張牙舞爪地訓斥起來。
不用張義吩咐,猴子和錢小三走上去給了他兩個耳光,然後將他按住,卸了他身上的配槍,冰冷的手槍抵住了他的頭。
“說說吧,這是什麼地方?”
張義看都不看他,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問。
“這裡是這裡是黨務調查處秘密情報處.”男人被按的生疼,額頭冷汗直冒,瞪著張義,不甘地掙紮著。
“巧了,你們是一處,我們是二處的。”張義冷冷一笑。
“什麼?”男人愣了愣,瞄了一眼張義身上的軍服,狐疑不解,急道:“你們乾什麼?一處和二處向來井水不犯河水”、
張義打斷他的話,問:“鄭誌平是你們這兒的人嗎?”
“.是。“胖子猶豫了一會,還是老實回答。
“這就對了。”張義看著他,認真道:“現在已經查明此人是日本特高課間諜.你說伱,一個作貓的,家裡養了老鼠,是不知道呢?還是故意裝作看不見?而且此人剛才協同兩名日本間諜襲擊了特務處行動科機關,造成十幾人傷亡,這筆賬該怎麼算?”
“這鄭誌平怎麼可能是日本間諜,他.”男人目瞪口呆,掙紮著望向女職員:“他人呢?”
“.我不知道”女職員被槍抵著腦袋,早就膽戰心驚,哪裡顧得上他的問話。
“這這裡麵肯定有誤會我要見我們處座.”
“誤會?這話還是留著到特務處的審訊室說吧。”張義不屑一笑,懶得和他囉嗦,揮手道:“帶走。”
“馬上對這裡搜查,所有的東西全部打包帶回去,一張紙條都不要留下。”
“是。“
“戴雨農這個小癟三,還想算計我?哼哼!”
黨務調查處,徐增恩抓了抓油光鋥亮的禿頭,端起茶水喝了幾口,舒服地哼唧了幾聲。
他媽的低聲下氣請二陳兄弟出馬,好不容易將老頭子糊弄過去,可不能再出什麼事了。
想著欠下人情不說,還送出去大批貴重字畫,徐增恩一臉疼惜。
就在這時,秘書小心翼翼地進來,稟告道:
“局座,夫人,不,王女士剛才打長途電話過來,讓您給她再郵十萬元。”
一聽這話,徐增恩瞬間頭大,這位王夫人正是他的前妻,不,第二任前妻。
為了能和這位妻子離婚,和紅黨叛徒“費女士”結婚,徐老板不惜在方方麵麵做出讓步,這也讓對方抓住了把柄。
這位王夫人是一位知識女性,以前在果黨組織部工作,有一定社會地位,在係統裡麵工作,和各方麵的人很熟。
徐老板始亂終棄,喜新厭舊,自然成了道德敗壞的存在,被同行同事所不齒。
這兩人相爭,一個是迫害者,一個是受害者,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兩人之事惹得原本和徐老板不對付的“好漢”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她們躲在王女士背後出謀劃策,煽風點火,表示要為王女士伸張正義、主持公道,甚至打出鏟強扶弱、保護女、權,維持黨國風化、刷新吏治的口號。
可事實上這位王夫人可比紅樓夢中的王熙鳳還要潑辣,而且此人體格健壯、凶狠好鬥,在組織部聲名赫赫。
徐老板本來就懼內,再加上他是果黨的特務頭子,竟然公然和一個紅黨的女叛徒姘居,不管從黨紀還是特務機關的家法來說都是絕對不允許的。
所以王夫人和他打起官司來,有理有據,再加上有人有勢撐腰,氣焰更加囂張。
徐增恩這事本就做的無恥,自然理屈詞窮,在王夫人步步緊逼、窮擊猛打下,也是窮於應付,最後隻好簽下了城下之盟,出了每月給不菲的生活費,還承諾方離婚後,依舊可以打著自己的旗號做生意。
為了讓王徹底離開自己,徐老板甚至使出了“美男計”,讓自己長相英俊的副官勾引前妻,如此才算暫時擺平了對方。
現在聽說對方又要錢,徐增恩氣不打一處來,瞪著秘書道:“告訴她,就說我沒錢。”
“是。”秘書戰戰兢兢應下,剛出去,突然另一名秘書慌張地推門進來。
“局座,出大事了。”
“你又是什麼事?”徐增恩一臉厭煩。
“剛剛軍統內線傳書,特務處襲擊了我們在新安街的據點。”
“什麼?”徐增恩一臉震驚,屁股像裝了彈簧一般,蹭地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