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金民傑的履曆、自述材料毫無破綻,但張長官還是通過一些細節發現了蛛絲馬跡,然後運用細節和邏輯關係中的必然性,去進行推理分析,開始懷疑金民傑。
然後在擊倒製服對方後,更是趁著對方“力不從心”放鬆警惕之餘,出聲試探,徹底落實對金民傑的懷疑。
此刻就等審訊過後,金民傑老老實實交待一切。
原來如此!
金民傑這個殘暴的畜生果然是日本鬼子,不然怎麼忍心對自己的同胞下死手呢。
特派員果然是軍統局實乾中的高手,對抓間諜得心應手,這樣的人才是吾輩楷模,才是大家學習的對象。
經此一役,大部分學生的心紛紛傾向了張特派員。
大家都覺得跟著這樣的長官、上級,以後立功受賞自然不在話下。
大家紛紛開始打聽張特派員的過往、行動處還要不要人手,甚至有些八卦的,都開始打聽特派員有沒有對象了。
至於有沒有芳心自許的那就不知道了。
臨時審訊室裡的鐵鞭、烙鐵和慘叫持續了一個小時。
就在大家覺得應該有結果的時候,張義一臉平靜地走了出來。
迎著眾人“殷切期待”的眼神,張義淡然道“不負眾望。”
“金民傑或者說樸明傑已經供認不諱,他日本名叫小穀三郎,18歲進入中野特工學校學習,36年轉入上海特高課,37年奉命打入特務處培訓班,代號黑刃。”
“好!”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殺死日本間諜,為嚴偉報仇。”
“打死小日本。”
“打倒日本帝國主義!”
“抗日救國,保衛祖國!”
“血債血償,消滅日本侵略者。”
“還我河山,驅逐倭寇!”
隨著掌聲,人群中爆發出陣陣呐喊嘶吼,從剛開始的雜亂無序最終彙聚成一道洪流,聲震雲霄。
望著一道道炙熱的眼神、一個個熱血青年,張義的心底也泛出一股熱血。
“血債血償!”
軍心可用!
但眼見學員的聲音越來越大,張義不得不抬手止住。
“同學們,日寇的暴行,同胞們的鮮血,喚醒了你們的鬥誌,戰場上需要的正是你們這樣鐵骨錚錚的勇士,但我們是什麼人?”
張義的聲音透著威嚴
“我們是特工,我們的工作在隱蔽戰線上,那是一條沒有硝煙的戰線。
這裡同樣凶險,這裡充滿坑臟、殺戮,充溢著陰謀詭計、充滿了陷阱泥坑,但我們無所畏懼,我們彆無選擇。
為了國家、為了民族,我們有可能失去彼此,失去親情愛情,失去所有美好的生活,但我們彆無選擇,一旦你們踏上這條戰線,便是有進無退,因為進則死得壯烈,退則活得可恥。”
“我知道很多同學對我說的話不理解,我也不強求大家現在就理解,我在這裡送大家幾句話,以為共勉。”
“於無聲處聽驚雷,於無色處見繁華,於黑暗處顯光明。”
說完張義鄭重地看著大家,挺身敬了一個軍禮。
學生們反應過來,同樣向張義敬禮。
禮畢,張義欣慰一笑,道
“言歸正傳,有道是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說的再多不如做上一回。
實不相瞞,剛才金民傑不但承認了自己是日本間諜的事實,還招供出了他的同夥和窩點,現在我們要馬上對其抓捕,有沒有敢於參與行動的。”
一聽有行動參與,學員們一個個驚喜交加。
當然,驚喜過後,不免躊躇膽怯起來
雖然大家在分科前都進行了特工常識訓練,可彆說抓間諜了,大部分人連雞都沒有殺過,再說了,刀槍無眼
有膽怯者,自然有勇敢大膽之輩。
隻見一個身材魁梧的平頭青年挺身而出。
立正,“啪”雙腿一碰,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一臉凜然道
“四中隊軍事諜報專業學員許三林願隨特派員殺敵。”
“學生四中隊軍事諜報專業齊二強同往。”
“我,於龍強,三中隊行動專業,同往!”
“薛一菲”
有許三林一馬當先,又有幾人不甘落後,紛紛隨後響應。
張義注視著幾人,心說一個“許三多”、一個“小強”、一個“強龍”,還有“亦菲”,夠了!
名子雖然一個個不同凡響,但張義還是要檢視下他們的才學的。
張義問“犯人供出自己的上級和藏匿地址後,接下來如何操作?”
許三林搶答“不能停止審訊,需立刻詳細追問房屋內部的結構、陳設,掌握之後由便衣偽裝成查電報、水表的人員混進去實地勘察,確認是否一致情況屬實,抓捕時,要將馬路前後全部封鎖”
於龍強補充道“如果搜捕撲空,應該留下便衣暗中監視”
於龍強、薛一菲隨後也說了一番自己的見解,雖然都是照本宣科,但總算知道點東西,張義也不為難幾人,點到為止。
點了點頭,張義嚴肅道“你們四人跟我來吧。”
隨後他從人群邊上找出探頭探腦的於樂醒秘書王秘書,招手讓他過來。
“王秘書,替我向於副主任通報一聲,從現在起,特訓班繼續保持無線電靜默,電話依舊管控,立刻集合教官和乾部組織學生休息,同時加強學校警戒工作。”
“是,特派員,我立刻執行。”王秘書諂媚一笑,連忙去打電話了。
張義點點頭,看了一眼幾隻菜鳥,揮了揮手,猴子立刻帶著幾名殺氣騰騰的便衣跟隨上來。
“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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