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
“砰、砰”
隨著兩聲槍響,兩人不甘地倒了下去。
望著流了一地的白的紅的,姑娘張口就吐。
張義讓猴子安撫了幾句,問
“你家哪裡的?為什麼在這裡?”
姑娘哭道“就在附近,我是聽到有人說日本人已經進城了,才逃命的”
張義心神一凜,日本人還在黃坡外圍,誰散布的謠言?
“你聽誰說的?”
“我我不知道,大家都這麼說。”
“好了,你走吧,試試法租界能不能進去。”
張義鯁著喉嚨揮了揮手,讓姑娘離去,臉色一肅,對猴子和錢小三道
“馬上帶人分開尋找,將那個散布謠言的家夥找出來。”
“是。”
兩人分頭離去,張義看著眼前亂糟糟的百姓,心裡長長歎了一聲,步入人群中,被人潮裹挾著,跌跌撞撞地走了一會,就再也走不動了。
見前麵人群中傳來怒罵聲,張義費力撥開人群擠進去。
隻見一個丫鬟摸樣的姑娘撕扯著一個懷抱小孩的壯婦
“快將小少爺還給我。”
妝婦看上去三十上下,穿著麻布外套,頭發油膩、亂哄哄的,她粗壯的手臂一把將丫鬟掀翻在地,罵道
“胡說八道什麼?這是我的小孩,你認錯人了。”
說著她不再理會丫環,向著冷眼旁觀的人群中擠去。
丫鬟跌跌撞撞爬起來,撲上去一把抱住狀婦的大腿
“你不能走”
壯婦眼中閃過一絲狠毒,抬腳就向丫鬟的頭上踹起,然而她這一腳終就落空了。
張義一把扯住她的胳膊,銳利的眼神盯著她
“真是你的小孩?”
“當然是我的。”狀婦一臉冷漠,說著就要掙開束縛擠進人群。
張義冷笑一聲,指著她懷裡虎頭虎腦啼哭的孩子,說道
“我看不見得吧?這小孩穿著富貴,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孩子,而你呢?
還有,這小孩哭這麼久了,你身為母親絲毫不憐惜,不聞不問,還將他裹這麼緊,實在很難相信。”
“他隻是餓了,我一會就給他喂奶。”狀婦猶自狡辯著。
“她說謊,小孩是我家少爺”
“行了,和我去趟警察局一切都清楚了。”張義見猴子帶著幾人靠近過來,揮手說道。
壯婦臉色微變,嘴上說著“去就去”,話剛出口,她突然將小孩往人群裡麵一拋,另一隻手臂掙紮著向人群中竄去。
然而張義早有準備,手上微微使勁,一個擒拿就將婦女的胳膊扭到身後,一隻手銬銬了上去。
壯婦嗔怒,冷哼一聲,袖口一閃,另一隻手裡突然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以刁鑽的姿勢刺向張義脖子。
張義冷笑,側身避開,奮力一扯手銬,狠狠一腳踹在她小腿上,女人撲通跪地的同時,另一隻手也被銬了起來。
這時,猴子帶人衝進嘩然一片的人群,見張義沒事,立刻對壯婦搜身。
從她的袖口搜到了縫在衣服裡的氰化鉀,貼身又搜到一本特彆通行證和一把小巧的“掌心雷”手槍。
女人的身份昭然若揭,日本間諜。
“帶回去。”
半個小時後,張義一臉疲憊地從審訊室出來,道
“立刻全城搜捕其他兩名日本間諜,我現在就去找局座彙報。”
這個女間諜叫河井由姬,並不是特高課的間諜,而是日軍岡村寧次派出來的探子。
七年前“九一八”中還隻是團長的劊子手岡村寧次此刻已爬到了將官的位置。
當日軍在全力攻打武漢的時候,這個陰險狡詐的劊子手卻蹲在辦公室研究軍用地圖。
很快,他就發現了**防線上有一個空子可鑽,於是他想到了一個大膽的方案——閃電突擊。
岡村寧次讓手下鬆浦六郎率他的106師團一萬餘人,僅攜帶六天口糧,孤軍穿越這個不設防的縫隙,企圖深入**身後,直襲武漢。
河井由姬等人潛入武漢,就是為鬆浦六郎進攻武漢時在城內做內應。
但等了幾天,不見鬆浦六郎所部有任何動靜,他們幾人一邊在城內散播謠言,一邊想要潛出城去探查消息。
她偷彆人家的小孩正是為了掩護身份,卻不想正好落入張義的手中。
張義來到巴黎街八號,立刻彙報軍情。
“你是說日軍有一個師團已經偷偷潛入了江西德安?”戴春風挑了挑眉,拿著地圖看了一會,突然笑道
“小鬼子這是自取死路,我雖然不懂軍事,但孤軍深入豈是那麼容易的?
要隱蔽行軍不說,且路途遙遠,到處都是大山,後勤也沒有保障,一旦迷路,後果不堪設想,小鬼子必然軍心渙散。”
張義道“如此**便可以打一場殲滅戰了。”
“不錯。”戴春風摩拳擦掌
“這個情報來的太及時了,我現在就去向校長彙報。”
和戴春風預料的不錯,鬆浦六郎雖自詡為天才,但106師團剛進江西德安萬家嶺就迷路了。
日軍再精密的軍用地圖到了這裡也派不上用場。
由於是隱蔽行軍,所有無線電靜默,鬆浦六郎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絞儘腦汁才想出一個主意,那便是撒網探路。
他讓自己手下的偵察兵全部化妝成和尚和道士,鬼鬼祟祟地四散於鄉野間往前麵探路。
接到武漢指揮部情報的第一集團軍薛司令立刻派手下前去偵查。
果然看到不少鬼鬼祟祟的和尚道士猥瑣出行,反跟蹤之後立刻找到了鬆浦六郎的據點。
薛司令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戰機。
萬家嶺崇山峻嶺,日本的裝備優勢發揮不出來,而**卻可以發揮人數優勢。
於是迅速集結第四軍、第七十四軍等三個軍近十萬人在萬家嶺將日軍106師團包圍。
一場殲滅戰一觸即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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