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一樓,劉永祿深吸一口氣接過了電話,又是熟悉的女聲從電話裡傳來。
“瑞奇調查員,艾薩克家的詭事調查的如何了?”
“昨天下午我見完艾薩克,直接就去他們家了,老太太最開始不行,死眉耷拉眼的,我一頓疏導,又給唱了一段,老太太哈哈一笑晚上立刻就多吃了好幾碗……不是,好幾片黑麵包。”
電話那頭傳來了熟悉的沉默。
“瑞奇探員,請你把昨天下午發生的一切,如實的轉告給我,我這邊會做相應的記錄。”
紅絲絨房間裡,奧利佛皺著眉用肩膀夾著電話,搬來一台打字機,一邊聽劉永祿的轉述,一邊敲打。
作為接線員她本不用這樣逐字記錄,大部分情況她都是接完電話再慢慢轉錄,但劉永祿的情況讓她頭疼,她實在想象不到電話那頭的瑞奇調查員是個什麼物種。
打完字後她從打字機頂端把紙張取了下來,直接遞到了旁邊的總長手中。
“瑞奇探員,明天你繼續圍繞珍妮調查,她身上的很多疑點都和珀爾茅斯另外幾起事件極其類似,你要……”
“不用圍繞了……人都沒了……”劉永祿知道紙裡包不住火,趕緊交待。
“什麼意思?”
“沒了嘛……就是無常了,亡故了,不在了,也就是老太太死了……”
“死了!珍妮死了!什麼時候?”
“說是昨天淩晨沒的,鄰居可都說了,突發疾病,跟我可沒關係。”
奧利佛知道事關重大,他需要總長另做決定,便準備先掛斷電話。
“瑞奇探員,我們這邊需要找其他探員幫忙核實一些細節,待會兒再給你打過去,先掛了。”
“等會兒……姐姐,你昨天不說讓內務部的人打給我嗎,還沒來信兒呢。”
“我現在把電話轉給他們。”
奧利佛翻了個白眼按了個按鈕隨後掛斷了電話。
“總長,據瑞奇調查員報告,珍妮女士已於昨天淩晨死亡,我覺得還需要做進一步核實,如果信息準確的話,那邊也需要有專人做善後和收尾的工作。”
“嗯,你先安排,安排好了我們再說。”
總長此時一臉凝重地看著劉永祿提供的那份調查報告。
奧利佛立刻聯係了另一名在珀爾茅斯附近的調查員,交代完工作後她轉向總長,發現總長依舊在看那篇報告,時而皺眉疑惑,時而倒吸冷氣,最後竟拿起了手邊一本字典查了起來。
加入調查部三年裡,奧利佛還是第一次看到總長表情這麼豐富。
“總長,總長!”
“哦,哦,我看完了,多看幾遍。”
總長放下字典開口說道:“從瑞奇調查員的報告上看,老珍妮確實有問題,那塊黑石很可能是一件古遺物。”
“我也是這麼看的,可瑞奇調查員直接接觸了它,甚至還……咬了一下。”
“他活到了現在還接聽了電話。”總長用難以置信的口吻說道。
“負責核實的探員待會兒會給我們打回來,如果情況無誤的話,瑞奇調查員的應對能力簡直……有些匪夷所思。”
“這個話題……先放一放,老珍妮的死你怎麼看?”
“肯定和瑞奇有關,也許是他偶意為之,更可能是他刻意隱瞞了某些調查經過。”
“和我想的差不多,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產生問題的人……調查固然成功了,但這可不是什麼好的工作習慣。”
奧利佛不敢接話,特殊事件調查部內也分為兩個派係,眼前的諾曼總長側重調查,他的宗旨是儘量保證無關平民的安全,故而很少使用過激手段,但缺點就是效率太低。
而另一派的格裡高裡爵士則更為激進,他主張最大限度調用部內的暴力資源,把此類特殊事件扼殺在搖籃裡,見效要快得多,但經常會造成人員損耗和平民傷亡。
二人又討論了一會兒,直到另一位負責善後的調查員打來電話。
“總長,馬奎特探員做了初步核實,珍妮確實於昨夜死於家中,具體死因還要做進一步調查。
在珍妮家三層的閣樓上,探員發現了一個儲藏蛙臉嬰兒的標本罐,據推測是珍妮完成某個儀式時使用的。
現場沒找到黑石,它現在應該就在瑞奇探員手裡。”
簡明扼要地彙報完工作情況,奧利佛等待著總長的下一步安排。
“你待會兒先打給瑞奇核實幾個疑點。
然後再打個電話通知做精神評估的專員,讓他們準備一次全麵的精神檢查。
最後幫我把瑞奇鮑德溫的名字加入藍玫瑰計劃,先放到待定人員名單裡吧。”
“他?藍玫瑰計劃!?”奧利佛難以置信的看著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