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你鞋?應該踩你嘴!”劉永祿剛和老板對完眼神,心裡火兒還在呢,這突然挨了一頓罵也不慣著,直接懟了回去。
此時他才看清對麵出來的人。
30多歲,大高個兒,身上穿著件棕色皮衣,手上戴著兩枚鑲嵌著白色象牙的特大號金戒指,往臉上看去,大臉盤子絡腮胡,叼著根煙,一臉凶相。
這人名叫修斯傑拉爾,是鎮上的私酒販子。
摩西薩德不禁酒,但征收高額賦稅,這就引發了民間的私釀走私,這玩意兒利潤高,但絕對違法,乾這一行的基本都是要錢不要命的狠人。
修斯今天有生意要做,早晨去咖啡廳吃個早飯打發時間,剛才劉永祿他們進來時他正蹲廁所拉屎呢,這會兒功夫他方便完了洗手準備出門,正碰上劉永祿!
“好小子,你要乖乖賠禮道歉我還是有可能放過你的,但你要不知好歹的話,看來有必要讓你知道知道我是誰了!”
倆人一吵吵,劉永祿覺也醒了,看見來人五大三粗不好對付,他也有點犯怵,但此時氣頂到這了,必不可能服軟啊。
“我管你是誰呢,是誰我也不尿你啊。
長那麼大個子,不會說人話,滿嘴爐灰渣滓,我還跟你說,我今兒非得鬥鬥你。”
修斯眯起眼睛,鬆了鬆袖口的口子,在艾克賽爾還沒人敢和他這麼說話。
“看來不揍你一頓你是學不到乖啊。”
“你動我?你動我一下試試,信不信我抽你。”
劉永祿這邊還惦著放幾句狠話,沒想到對方直接出手了,沙包一樣的拳頭直接捶了過來。
劉永祿呢?他也不會打架,但起碼的自保意識還是有的,兩隻手擋在胸前攥住了對方衝來的拳頭。
可雙方的體型差距過大,劉永祿那勁兒哪兒趕得上人家啊,被修斯推著一路往外走。
“砰砰砰!”劉永祿身後的桌椅板凳不知道被撞歪了多少把才停住身子,往旁邊一看,正停在自己桌前麵,身後就是坐在那看向二人的小虎。
“小虎,沒事,掰掰我先讓他兩手,我怕我下手太重,一巴掌給他打成半身不遂。”劉永祿扭過頭還給自己找麵子呢。
“你鬆開,有本事彆偷襲,咱倆好好練練。”
我小時候練過摔跤,給你來個跪腿折合樂(一種蒙古摔跤姿勢)你可受不了。”
他這邊嘴上不饒人,修斯倒是不怕他,但卻順著劉永祿的視線,看見了桌前的小虎!
掰掰什麼意思他是不知道,但這孩子他可看清楚了。
五六歲,黑發黑瞳,左手六根手指頭,這不就是惡魔之子嘛?兩個月的時間,八九條人命!
其中有個死者欠過他錢,他去要賬時還親眼看到了死者的現場。
用慘不忍睹都不足以形容那具屍體,那是他小時在聖女教典上才能看到的地獄畫卷。
想到這他心頭一顫,手上的力道自然就撤了。
他手上勁兒一鬆,劉永祿趕緊能從桌子上蹦下來,他剛才都讓修斯給懟桌上去了,雙腳都離地了。
此時見修斯服軟,劉永祿還以為自己的威嚇起了作用,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抄起桌子上的茶壺奔著對方腦袋就過去了。
“啪!”茶壺粉碎,修斯也一個踉蹌。
“敢跟我碰心氣兒!知不知道這片兒sei(二聲誰)扛的旗!”劉永祿見一擊得手,氣焰也上來了,以前上學時學的流氓順口溜都用上了。
修斯那邊呢,倒還好,茶壺裡的水早讓劉永祿喝光了,酒吧裡的茶壺瓷也比較薄,沒給他造成什麼實質傷害,腦袋稍微懵了下就恢複了過來。
一抹頭上的茶水他轉身就往酒吧外走,惡魔之子在這,他可不想和這個小孩扯上關係。
但他人剛往外走,後衣領就讓人攥住了。
“彆走,讓你走了嗎?”
把我褂子撕成這樣,你得賠錢,回來坐著!”劉永祿還不依不饒了。
修斯顫顫巍巍地回頭,正對上小虎那雙一眨不眨的無神黑眸。
修斯不敢再看,隻得低著頭選了一把最遠的椅子老老實實坐在上麵。
“賠錢的事兒待會兒再說,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回答的好咱倆的事兒一筆勾銷。
要回答的不好?哼哼……”
劉永祿冷笑著看了眼小虎,那意思是顯唄顯唄,讓孩子看看自己有多威風。
但修斯會錯意了,他以為對麵這位神經病要讓惡魔之子折磨自己呢,趕緊低頭回道:
“您問我,隻要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