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修斯劉永祿帶著小虎又回了修道院。
他還得為晚上接頭做準備呢,這次深入虎穴,他滿腦子都是香港警匪電影裡的情節。
首先第一個問題就是自己這身打扮確實得換一下。
這身灰衣灰帽的私家偵探打扮確實不像是販私酒的,他找露西修女先要了幾件不要的修士黑袍,又要了黑紅兩種顏料。
想打扮成黑社會衣服和紋身是不能少的,衣服怎麼弄呢?黑社會穿啥?
照著幽遊白書裡桑原那麼整?黑色中山裝後麵寫四個字“唯我獨尊”?不行,這不是黑社會,這是小流氓啊。
有心弄套黑西裝,但手裡又沒錢,就先改件黑袍湊合穿著吧,好歹是黑的,弄大點,顯威風。
劉永祿拿起剪刀對著修士袍就一收拾,白色的領口袖口都剪掉,正麵再像襯衫一樣對半開個縫,往身上一批,謔,看著還真有點氣勢。
搞定了衣服,下麵就是紋身,真紋身他怕疼時間也來不及,就準備用顏料就乎一下。
但讓誰畫呢?後背脖子自己也畫不到啊,讓修女來?
不好吧,咱得尊重彆人宗教信仰不是,男女授受不親,對了,讓小虎來吧,圖案也不用太複雜。
“小虎,在掰掰身上畫點畫。”
劉永祿脫了個大光脊量(赤膊上身)穿著條睡褲,把自己隨手畫的草稿遞了過去,有龍,老虎,閻王,夜叉,反正怎麼狠就怎麼來唄。
“我就打個樣,具體你自己發揮,掰掰我相信你的繪畫天份。”
小虎呢,則還是以前那樣,麵無表情,眼睛空洞無神,接過劉永祿的顏料和畫筆就繞到了他身後,不過劉永祿那張草稿紙他看都沒看,隨手就扔地上去了。
午後的房間裡,劉永祿坐在床上打著瞌睡,小虎則開始了他的藝術創作。
一個個古怪晦澀的符號在劉永祿背後出現,有的符號和摩西薩德當地的語言符號相象,有些則讓人完全猜不出意思,透露出原始象形文字的古怪風味。
在劉永祿的脖子和胳膊處,小虎畫了一些難以描述的畸形生物,他們的身體結構和現存的任何生物都不同,那是解剖學和進化說都難以解釋的扭曲存在。
黏膜,肺管,觸須,倒齒,各種惡心的器官組合在一起,在這些生物身上構築出一種獨特的怪異美感。
生物們在狹小的身體皮膚上擁擠在一起,彷佛進行著什麼莊嚴的社會化儀式,他們的頭皆齊齊望向天空。
而天空之上則是一個漩渦,一個複雜顫抖的黑色漩渦,漩渦紋到劉永祿脖子上時好似有了生命,靜止的黑色漩渦彷佛一直在向中央凝結湮滅,永不停息。
“逗先生,逗先生,您要的扣子我給您帶來了。”是露西修女的敲門聲。
她敲了兩下都沒人回應,見房門虛掩就推了推門。
而展現在她眼前的則是一副極具衝擊力的畫麵,一個身材勻稱的男人赤裸著上身低頭坐在床上,一個五六歲的孩童則用沾滿顏料的手撫摸著他的後背。
“我……我把扣子放到門口了,先走了!”露西修女丟下手裡的東西轉身就走,並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她曾聽聞南邊的城裡人有一些奇怪癖好,他們不喜歡妙齡少女,反而對小男孩有著特殊的興趣。
難道這個豆先生就是這種人?露西修女簡直不敢去想,她一轉身進了禮拜堂,準備在聖女慈愛的光輝下洗滌靈魂上的汙痕。
不過她這一摔門,倒把劉永祿吵醒了,他晚上在夢中要溜活兒,就總有點睡不夠,白天找個時間就打瞌睡,此時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手臂上的圖案。
“謔,夠惡(ne四聲)的!你這孩子真有點天賦啊,回頭送你去學畫畫吧,說不定是個小徐悲鴻。”
他一亂動,小虎他也沒法繼續畫了,後背上那幅古怪的儀式圖畫還缺了幾筆沒有畫完。
“就這樣吧,晚上我就這一身單刀赴會!”劉永祿洋洋得意,依舊赤裸著上身在房間裡來回溜達,意圖是把背上的假紋身晾乾。
“小虎,今天晚飯你自個兒在修道院裡吃吧,掰掰我要出去忙點事就不帶著你了,太危險。”
說完他揉了揉小虎的腦袋去縫衣服扣子去了。
……
夜晚的沼地中,一個紅色的光點一閃一滅。
正是私酒販子修斯在紅樹林裡抽著煙,他穿著夾克腳蹬馬靴,在背後還藏著一把手槍。
此時他非常緊張,那位帶著惡魔之子的黑社會也許有點來頭,但獨眼麥克也絕也不好惹,現在他沒有彆的奢望,隻求今夜能保住小命。
此時他就看見一團黑影在朝自己移動,茂密的樹林遮擋住了大部分月光,他遠遠地看不真切。
“誰!”修斯緊張地捂向後腰抽出手槍。
緊接著對麵便傳來了劉永祿特有的磁性嗓音“彆開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