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祿一掏口袋把黑石拿出來了,拿出來後他也愣了一下,拿錯了,又趕緊放回去掏槍。
一看到劉永祿手中的黑石,麥克終於開口了:
“貴客,坐吧,你有什麼事就直說。”
嘿,還真給他們唬住了。
劉永祿使勁繃著臉盯著對方,這次他學聰明了,自己說話人家不搭理,那自己也不說話,看誰先憋不住。
空氣再次停滯,兩分鐘後還是麥克先開了口:
“您有什麼要說的嗎?
或者是您聆聽的神諭有什麼要轉達的嗎?
把您帶到這已經是我對您的最高禮遇,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早在河邊就已成了我們口中的聖餐。”
神諭?聖餐?什麼亂七八糟的。
劉永祿先是一愣,後又是一喜,看來自己找對地方了,這群家夥果然和邪教徒有關係!
心裡踏實後他又開始琢磨,怎麼套他們話呢?
調查邪教徒,自己總得調查出名堂來啊,到底信的嘛,乾過多少缺德事,自己都得和接線員姐姐說清楚。
先問問他們那個神吧,不知道和馬車夫約翰的鼠疫故事有沒有關係。
“幾百前年鬨鼠疫,那時我就惦著來了,隻是吧……晚來了幾百年,沒趕上那撥兒。”
劉永祿想到了和帕特裡克打交道時的情況,在神棍麵前有時候就不能說人話!
“哼,虛偽的辯解,那時沼地是地獄入口。
我們是被所有神拋棄的子民,他們看著我們自生自滅,腐爛發臭,那時隻有我主向我們傳達了神諭,讓我們得以保留性命,繁衍生息。”
麥克眼神凶狠,臉上的鐵屑色斑點都跟著扯動,格外駭人。
“你信的介神靈嘛?彆是野狐禪糊弄人的吧?”
劉永祿冷笑搖頭,他使的是激將法。
麥克身邊的幾個族人立刻從箱子上坐了起來,頭前的幾個直接掏出了匕首,劉永祿卻巋然不動,隻是冷笑著看著眾人。
“哼,偽神的信徒隻會口出狂言。
而偉大古老的巴薩坦卻可以用無所不知的扭曲之眼為我們指明方向。”
麥克一抬手擋住族人,冷哼道。
“嘛玩意兒?指明方向?就是算命唄?”
“地獄入口當時滿是死屍和攜帶著瘟疫的人群,是巴薩坦聽到了族人們的召喚,並締結了契約,幫我們來到死骨灘塗,這塊應許之地。”
“就指個路?你們就一直念著他的好?”
“你如果繼續嘴硬下去,我不介意讓族人帶你感受一下烈火與泥漿帶來的煎熬折磨,不管你信奉是哪位偽神,我們都不在乎。”
劉永祿一看激將法也激到頭了,對方不像能透露出更多情報的樣子,就換了個話題。
“要說算命我也行啊,不信我給你算一卦。”
劉永祿兩隻腳搭在充當茶幾的大木箱上,挖著鼻孔說道。
“你要占卜?我倒想看看。”
剛才扯帆布的青年走到近前,掏出匕首狠狠插在木箱上上:
“但你如果算的不準,今天把你半熟骨肉取下來的主祭人,就是我了。”
“行,沒問題,不過我算卦有個毛病,旁邊不能有人看著,你們要算也行,得一個個來。”
算卦具體是什麼意思,其實伊美爾家族的人也不知道,但想必和占卜應該差不離,這恐怕也是這個狂徒信奉之神的特殊語言。
青年看到麥克朝他微微點頭就坐到了劉永祿對麵。
“等會兒……我得做點準備工作,你們平時拜神也那麼兒戲的嗎?”
劉永祿微微欠身,坐直了身子。
“可以,不過你跑不了。”麥克一揮手帶著族人出了倉庫。
劉永祿一看人走了,趕緊從箱子上竄起來,他先在角落裡找了個破瓶子從牆角最顯眼的大木桶裡灌滿一整瓶血紅色液體。
然後又掰了塊木板,木板上寫上“沒有”,把木板往箱子上一扣,再把血紅色的液體藏進袍子。
灌酒是為了調查采樣,防止總部不信自己的話。而木板則是待會兒算命用的小手段。
做好了準備工作他才清了清嗓子,喊了一聲:
“頭一位,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