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說完,教團內的三人也懵了,這豆先生供奉的到底是哪位神祇啊?怎麼一言不合還要改名字呢。
“咳,豆先生,如果您高興的話,就這麼改吧。”
還是桃樂絲最先反應過來打破了尷尬,輕咳一聲就轉身離開了。
劉永祿呢,則嬉皮笑臉勾肩搭背,他自覺和眼前二人親近了不少,在二人的帶領下參觀了救濟所。
救濟所本身就是市政廳改造而成,麵積不小,分三層樓,第一層樓是食堂和存放物資的倉庫。
二層樓有十幾間客房,以及醫院。
據馬庫斯說,很多身體不好的窮人有資格申請在二樓住院,但劉永祿細心地發現那十幾間客房都安裝了結實的門鎖。
三層則是救濟所的辦公區域,隻有教團內部的人才能上來。
救濟所雖然對外也招聘一些員工,但這些人對教團的事兒都毫不知情,他們也隻負責後廚打掃之類的簡單工作。
“這裡是通往地下禮拜堂的路,但現在不能領您進去,隻有朔月日才能開放。”
三樓某個客廳的書架後,一個暗門出現在劉永祿眼前,暗門呈青灰色的,有一隻獨眼巨蟹的圖案。
“謔,夠隱蔽的,地下的通道在三樓,這門開怎麼下去,打滑梯?”
劉永祿仔細撫摸著門上圖案,這隻扭曲的獨眼巨蟹他有印象,雨夜裡馬車之下,還有死骨灘塗內他都見過。
“劉易斯先生安裝了機械升降梯。”馬庫斯強忍怒火回道。
“哦,那今天就先到這吧,你不說今天沒儀式嘛,沒儀式我就不在這添亂了,你們忙你們的,我明兒再過來。”
“豆先生自便。”
劉永祿哼哼著太平歌詞兒離開了救濟所,三層的書房內又恢複了平靜。布倫特朗煮了一壺咖啡給馬庫斯遞了過去。
“馬庫斯先生,新來的這位小祭,您怎麼看?”
“怎麼看?花言巧語欺騙了劉易斯先生和獨眼麥克,哎,下次彌撒就該輪到我受禮了,沒想到關鍵時刻來了這麼個家夥。”
馬庫斯悶聲了一聲喝了口咖啡。
“我也沒從他身上看出什麼特殊的地方,除了帶了個惡魔之子外。”
“要不是那小男孩在,我倒真想試試他的成色。”
馬庫斯凶狠瘋狂的眼神落到了布倫特朗眼中,他故作猶豫地繼續說道:
“其實也該試試他,受禮的事小,但如果影響了教團彌撒,就麻煩了,畢竟小祭是有資格參與儀式的。”
“布倫特朗,你是不是也對這個豆jr尼瓦爾意見很大啊。”
“當然不是,我隻是對他的來路抱有疑慮,當然了,也有點替小祭您鳴不平。”
布倫特朗低著頭,眼中卻有恨意,他絕沒有自己說的那樣大公無私,相反他恨透了劉永祿。
他加入教團的目的就像馬庫斯猜測的一樣,是為了給兒子治病,但他的情況和其他教徒又有些差彆。
教團內的大部分教徒都是鎮上的巨富貴族,就拿眼前的馬庫斯說吧,他就有世襲得來的子爵地位,莊園數百畝,金錢對於他根本不是問題。
布倫特朗入教前他雖也是位小有資產的工廠主,但也禁不住折騰。
教團每個季度都會收取教徒們的“捐獻”。幾年的時間裡,布倫特朗已到了破產的邊緣。
本來在他的計算中,馬庫斯這個月受禮後就會升為高層,自己則能繼承小祭的職位,到時主持彌撒給兒子治病指日可待。
可劉永祿突然摻和這麼一腳,自己說不定撐不到帶兒子受禮就先破產了。所以他此時便想借馬庫斯的手乾掉劉永祿。
這讒言進的好,馬庫斯本就看劉永祿不順眼,聽他這麼說更堅定了信心,沉吟了一下開口道:
“那你說該怎麼辦?那家夥身邊帶著惡魔之子,那孩子的事兒你也聽說了吧,直接朝他下手,你有把握嗎?”
“誰說我們要自己動手了?這家夥能當小祭最主要的原因是獲得了劉易斯先生的信任。
如果劉易斯大人覺得他有問題……又會怎麼樣呢?”
“去調查他的身份?開什麼玩笑,我們又不是該死的調查員。”馬庫斯唯唯搖頭。
“調查員,您不是也想到了嗎?
我們不用調查他的身份,隻要證明他是個打入我們教團,企圖瀆神的調查員,你猜劉易斯大人會怎麼對付他。”
這話說完,老馬庫斯眼前也是一亮,對啊,他是不是調查員不重要,劉易斯大人怎麼想才重要!
“看樣子……你是已經有主意了?”
即便書房裡空無一人,布倫特朗還是小心地湊到馬庫斯耳邊密謀了起來。馬庫斯邊聽邊點頭,最後露出了一個殘忍的微笑。
“很好,我們再等幾天,萬一這幾日他被惡魔之子料理了最好,如果他真能活到下周,我們就按你說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