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最開始的想法是在儀式的材料上做做手腳,導致彌撒失敗,從而打擊劉永祿在劉易斯先生心中的地位。
但隨即他們就發現這個方法不行。
因為他倆就是儀式的小祭助手啊!彌撒出了紕漏,小祭難辭其咎,到時他倆也有責任,得跟著一塊兒死。
所以想害劉永祿就不能從這個方向入手,得坐實他臥底的身份。卡羅爾假死,被他倆秘密囚禁在救濟所的事兒,教團們的高層還不知道。
新計劃就是利用他做文章,在把卡羅爾推出來前,他倆故作驚訝地演一場戲,把劉永祿控製住再攀誣他臥底的身份,此時卡羅爾登場,人臟聚在。
至於觀禮的那群教團高層,他們才不關心這種小事呢,彌撒因為各種原因中止的情況也屢有發生。
通常他們脫掉長袍就各回各家了,後續的問題都交由劉易斯先生負責。當然,那時他倆早就偽造好了臥底救人不成吞毒自儘的犯罪現場,死無對證看不出毛病。
可以說這個計劃雖不複雜,但如果能實施成功,效果定然不錯。
但這倆人隻算漏了一點,那就是劉永祿真是調查員,而且他還提前來救濟所溜達了一會兒,恰巧見到了監牢內的卡羅爾。
“你這邊有幾個人,外麵有馬車嗎?有馬車的話我們現在就走。你先放我下來,手裡有槍嗎?分我一把。”
“大哥你先彆急,這脾氣也太暴了。”
劉永祿頻頻揮手,他在救濟所晃悠了一星期了,清楚這地方入夜之後的安保有多嚴密,倆人靠著一把小手槍殺出去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那怎麼辦?待會兒就是邪教徒們的彌撒儀式,到時我們不僅要麵對那群瘋子,甚至還要直麵扭曲恐怖的邪神。”
“見嘛邪神?到時我主持儀式,頂多讓這幫人聽段堂會。”
“堂會……是什麼?你主持?你是教團內的祭祀!?”
卡羅爾雖然還綁在床上呢,但還是激動地掙紮了兩下,要不是他剛見過劉永祿信上的暗戳,絕不信有這種奇事發生。
“大哥,你信我嗎?”
劉永祿慢慢有了主意,不是硬闖,而是智取。
“信……吧。”躺在床上的卡羅爾此時也覺得劉永祿不太靠譜,但眼前這個情況也隻能依靠他。
“那我現在把你身上的綁帶解開,你先彆亂動繼續戴上這個漏鬥,在床上假裝眯著。”
“我倆一定得在那個劉易斯回來之前脫身,那家夥……太可怕了。”卡羅爾又想到了劉易斯和他的那些畸形駭人的蠟像,顫聲說道。
“放心吧,他一個人兒鬨不過咱倆人兒。”
說完這句話劉永祿就出門了,在樓梯口的拐角處又找到了剛才進屋給卡羅爾喂藥的教徒,此時他正往一輛銅質的小推車上放著儀式用的材料。
“你,說你了,跟我過來一趟,給你看個寶貝。”
說完劉永祿背著手就往監牢走,那個教徒聽出來劉永祿的語氣嚴厲,也不敢忤逆,把東西放到一邊垂著頭就跟了上去。
倆人進屋後,劉永祿轉身鎖了門。
“你自個兒看看,祭品嫩麼了,我剛才摸著都沒氣了,要是祭品死了我一會把你點天燈。”
教徒一聽也有點慌神,祭品出了問題,自己可是重罪,趕緊湊過去檢查,一低頭正看見卡羅爾突然睜開的眼睛。
“把他……”劉永祿這邊信號剛說了一半,卡羅爾直接就動手了,坐起來一個頭槌結結實實地砸在教徒的腦門上。
教徒仰麵摔倒,劉永祿就像疊羅漢一樣,身體一砸就要把教徒製服,但他這小體格子哪壓得住人啊,教徒手腳並用開始掙紮,倆人在地上就撕吧開了。
“啪!”木屑四濺,最後還是卡羅爾用囚室內的椅子砸暈了教徒。
“行啊,有膀子力氣,你把他衣服扒了自己換上。”
劉永祿此時也沒有一整套的逃生計劃,但他發現教徒們穿的黑袍是個漏洞,黑袍上的兜帽往臉上一蓋,誰也認不出誰來,先渾說摸魚離開囚室,後麵走一步算一步吧。
倆人一頓忙活,卡羅爾換上了教徒的衣服,又把原來的教徒扒了個精光臉朝下綁在床上,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待會兒怎麼辦?殺出去?”卡羅爾接過了劉永祿的手槍檢查著保險彈藥,劉永祿知道自己沒練過射擊,不如把槍交給卡羅爾。
“彆……先穩住嘍……你待會兒……就在我旁邊……當我助手。”劉永祿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搖手:
“快到時間了……咱倆趕緊去儀式吧,等耗過了彌撒……跟著人群大大方方混出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