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海麵上,一隻比山峰還大的蟾蜍矗立在海麵上。
它的雙眼宛如雲層內的兩顆微型太陽,散發出橘黃色的暖光,眼神中飽含著一種來自遠古的純粹惡意。
那是從它誕生起就刻印在身體裡的東西,它從遙遠的星海中而來,已在這個宇宙中存在了上億萬年。
此時它身上疙疙瘩瘩的暗褐色皮膚泛起了淡紅色光暈,這是享受完祭品後的特征。
蟾蜍的身體慢慢沒入水麵,它又要回到它的深淵中,它的石碑裡休息了。
可就在它的身體剛沒入一半時,劉永祿卻又突然憑空出現在了它的眼前。
“你啊,真不是人揍的,就算吃,你也好歹提前打聲招呼吧,這不念(nian三聲)不語的差點給我……”
劉永祿話還沒說完,又被蛤蟆一口吞下,並繼續下沉。
“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就跟我來這套是嗎?你要這樣,咱倆今天真就沒完……”
蛤蟆一口吞下,再次下沉,兩秒後,劉永祿又出現了,這次他離蛤蟆更近了,直接出現在它的臉上。
“還不讓人說話了是嗎?要說你這人可真夠褶咧的(形容做事不爽快),我跟你那群徒子徒孫關係處的也算不錯……”
蛤蟆這次有點急了,臉上的觸須蜷曲而起,直接拽住劉永祿朝著嘴裡就是一丟。
但結果依舊沒能改變,這次劉永祿直接飄在空中叉著腰指著蛤蟆破口大罵:
“你個缺德嘎嘣兒死不了挨千刀少爹沒娘的忤逆種……”
蛤蟆這次也不下沉了,用它那雙橘黃色的大眼瞪著眼前的神經病。
劉永祿為什麼能反複出現?他不怕嗎?
第一次他讓蛤蟆吞進嘴後他還真慌了,心想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這了,但隨即腦子一動又想到剛才瞬移出現在拉爾德麵前的一幕。
這兒也不是現實,自己不是隻要捏著黑石頭就能瞬移嘛?
所以每次蛤蟆剛把他吞進嘴,他一個念頭閃過就又出來了。
這蛤蟆活了幾萬億年可能也沒吃過這麼爆的虧,一口氣連試了好幾十次,倆人就這麼耗上了。
漸漸的,劉永祿也被吃急眼了,你不是喜歡吃我嘛?好,我就讓你吃,你越吃我越罵,看誰先受不了。
最後終於在劉永祿換到第92種罵人方式後,蛤蟆才不動了,它也不下沉,也不升高,就蹲在海裡看著劉永祿。
“給我罵餓了,受累給我買兩套煎餅果子行嗎,沒有煎餅果子,窩頭也行啊。”
此時劉永祿喘勻了氣,氣也消一點了。出現在了蛤蟆的臉上,用手拍了拍它的大眼珠子。
“你算吃飽了啊,剛才那小夥子你吃的吧,哎,我還餓著呢。
咱倆今天這事兒要不算了吧,私了完了。”
劉永祿是真餓了,他到了聖道丁城後倒頭就睡,睡醒了又被馬奎特帶過來看演出,一晚上水米沒打牙,剛才又鉚足了勁一頓罵,給肚子都罵餓了。
劉永祿身下的蛤蟆呢?不說話,就那麼盯著他。
嘛意思?跟我在這熬鷹呢?那我肯定熬不過它啊,不行談談條件吧,看能不能和平相處。
“大哥,你平時也得需要獻祭吧?”
這句話蛤蟆聽懂了,那混亂扭曲的呢喃聲再次直接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劉永祿可不聽懂它嘛意思,隻能繼續自說自話:
“你看這麼辦行嗎?以後我有機會就給你帶人兒進來,都是那種踢寡婦門,挖絕戶墳缺德帶冒煙的王八蛋,到時你彆客氣吃就完了。
每到八月節五月節,咱加餐,我再給你提點小棗粽子,五仁月餅嘛的。”
這次蛤蟆又不說話了,它似乎也不能完全理解劉永祿話裡的意思,半晌後呢喃聲才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