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無際的冰原上,凜冽的寒風裹起地麵的冰碴浮雪,卷起了一陣陣白色雪浪。
兩道身影在雪浪中逐漸清晰,他們把身上的土黃色風衣裹得緊緊的,一步一步艱難前行。
傑裡米一個沒站穩,撲倒在冰原上,寒風把泥土吹的梆硬,那疼痛感是如此真實,他感覺自己支撐身體的手腕已經挫傷了。
“夥計,這好像不是……做夢啊,我們剛才還在車廂裡……對吧。”
“我們確實在車廂裡,去往聖道丁城的路上啊,我……沒看清發生了什麼,隻記咱倆打了個賭,猜是男是女,之後發生了什麼,就都記不得了。”
“你說,會不會是我們之前的祈福儀式出了什麼問題,智慧真神怪罪,才把我們丟到了這裡?”
“呃……機油,蛇尾草,螺絲鏽,計時指針……沒什麼問題啊。”
“等會兒……機油是不是又讓你給換了,你個王八蛋!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偷偷往機油裡懟東西的事兒!”
“可是之前從來沒出現過問題!這趟路我都跑了十幾次了……”
“媽的,對智慧之神不敬,老子讓你害死了!”
“彆一直纏著這事兒不放!先……先走出去,太冷了,再在這吵下去早晚凍成冰雕。”
倆人一邊吵一邊頂著風雪繼續前行,又走了三四分鐘,他倆隱約在前麵看到了一個人影。
那人影不高,穿著一件雜色的毛衫,毛衫不合身,袖子挽了好幾挽才勉強露出手掌,再往臉上看去,黑色短發,五官卻有一種讓人窒息的精致美感。
這……這不是,列車上倆人用來打賭的那個少年嘛!
“嘿!小子!你怎麼也進來了?”
傑裡米揮舞著胳膊,跟對方打招呼。
少年此時顯得彷徨無措,兩隻胳膊抱在一起,一邊跺腳一邊左顧右看,看見傑裡米二人後,他非常激動,臉上有種劫難餘生的欣喜。
“二位先生,你們是誰……我,我剛才在列車上睡著了,醒了之後就來到了這裡,是列車出了什麼事故嗎?”
“事故!狗屁事故!是這個王八蛋搞砸了祈福,智慧真神降罪,把我們扔到了這個破地方!”
傑裡米越想越生氣,簡直想揮動拳頭暴打同伴一頓。
“降罪!?那完了,我們……我們會不會死在這啊?而且我也沒犯什麼罪,你們和智慧真神說說,求求他放我回去吧。”
少年癟著嘴,簡直要哭出聲來。
“沒用!我倆要能聯係上智慧真神,早回去了。走吧,原地等死也不是辦法。”
傑裡米的同伴可能覺得也有點理虧,含含糊糊地打著圓場。
“往哪走啊,我們也不知道這是哪啊,既看不見太陽,也看不見月亮,連個方向都分不清。”
少年一副破罐破摔的沮喪模樣,傑裡米鄙夷地笑了笑,畢竟剛才少年的慫樣他都看在眼裡,如果沒遇見自己二人,這個家夥指定活不過一個小時。
“小子,你剛才從哪來的,一直在這地方等著嘛?除了雪和冰,還看沒看見過其他東西。”
“不是的,先生,我走了七八分鐘路才到的這,我最開始醒來時,是在那個方向。”
少年用手朝著前方指了指,隨即他又說道:
“我記起來了,當時我身後隱約有一座山,但我看山太高了,就朝著相反的方向走,諸神保佑,讓我遇到了你們。”
“山?山的話也許就有山洞,我們去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臨時的避難所,先擋一擋風雪。”
“這……主意倒是不錯,我當時……怎麼沒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