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朵拉卻多想了。
那天舞台出現事故後,發生在她身上的怪事更加頻繁了。
儘管她早就挪走了家中所有能反光的家具,但依然能在夢中見到那位頭戴黃色兜帽沒有麵孔的怪人。
每次在夢中她都會在一片平和靜謐的湖畔前睜開眼睛,天上的月光皎潔,但映照在湖麵上卻沒有一絲倒影。
低頭看,漆黑的湖水毫無波瀾,慢慢地她就能從湖中看到裡麵的世界。
不是水下的植物或者礁石,而是一座城堡,一座荒廢了的由巨大灰色岩石堆砌而成的巨大城堡。
黑暗下,湖四周的灌木叢中總發出讓人不舒服的怪聲,雖然沒看到是什麼。但朵拉卻憑空生出一種感覺,藏在裡麵的東西對自己抱有著純粹的惡感。
隻是背對著那片灌木叢就讓她脊背發涼,但她無路可去。
漸漸的,背後發出的聲響更大了,那聲響不來源自於地麵,而是來自於灌木叢的枝芽頂端,她不敢回頭,隻能一步步地踏入湖中。
而下一秒,她就會毫無征兆地出現在湖泊中的古堡之中,古堡裡了無生氣,彆說是人,就連一朵花一隻昆蟲都看不到。
她嚇壞了,推開一扇又一扇的門,但不管她怎麼藏怎麼跑,再回頭時,那個身穿黃衣頭戴枝芽頭冠的怪人永遠會出現在她身後。
每次從夢中醒來她都覺得喉嚨乾渴,而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竟隱約有數道手指輪廓的掐痕。
今天接到劉永祿的電話,她高興壞了,這是之前救過自己一次的人。
劉永祿電話中說讓她也喊上查普曼先生,但等朵拉真拿起電話準備打給查普曼時,撥打輪盤的手卻又中途停下了。
帶上查普曼,他們一定會討論保護自己的價格,但那天演出時劉永祿對自己的癡迷她是看在眼裡的。
什麼價格能比自己還貴重呢。
帶著查普曼反而會壞事,所以朵拉隨便編了個理由索性單獨過來赴約。
這是自己唯一的活命機會,她準備賭上一切也要把握住。
但朵拉沒注意到的是,她從公寓出來時,背後悄悄跟了一個人!這人細高個兒,戴了頂黑色禮帽,身穿的棕色風衣口袋裡還彆著一條淡綠色的絲巾。
用餐的地方是朵拉經常來的餐館,離羅斯美樂大劇院不遠,老板還是她的忠實擁躉。
二人此時坐在餐廳內屬於朵拉的專屬位置,桌子靠近窗口,落地玻璃窗打開能直接欣賞到後院的鮮花美景,算是個半戶外座位。
此時餐桌上擺著鮮花,點上了蠟燭,旁邊冰桶裡鎮著葡萄酒,餐廳內的小提琴手演奏起了舒緩浪漫的音樂,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曖昧浪漫。
“姐姐,這次我找你出來,是惦著掃聽點事兒。”
劉永祿一邊玩擦手的小毛巾一邊開口了,準備先把正事問明白。
“瑞奇先生,我這幾天過得很不好,在夢裡那個怪物一直在追我,你會幫我的,對吧。”
朵拉久經情場,可不管劉永祿那套,白皙的小手直接就搭在劉永祿腕子上了。
“介不好吧……”
劉永祿咽了口吐沫,感覺渾身不自在,另一隻手趕緊鬆了鬆領口,透透氣。
“你的情況和我待會兒要問的案子可能是一碼事兒,所以你先好好回答我,我呢……肯定不能眼睜著看你讓怪人兒弄死。”
劉永祿心想,他要半夜再去你夢裡,大不了我就每天在你枕頭旁邊拍石頭唄,咱倆一塊去島上躲著去,那怪人兒要來,我就讓蛤蟆吃他。
“先喝杯酒吧,我擔心說完後就沒心情享受美酒佳肴了。”
朵拉多會啊,她今天是鐵了心要把劉永祿拿下了,一邊喝酒一邊開始了她的溫柔攻勢。
倆人談天說地,氣氛也是越來越融洽。
餐廳另一側的米莉唐則一臉冷笑,她在那也一直立著耳朵聽著呢,朵拉說的什麼甜言蜜語她全聽得到。
好好好,果然是個庸俗的垃圾,那今天我就好好跟你玩玩。
讓諾曼那老家夥知道,誰才是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