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啊,最近工作生活上還好吧,沒遇上什麼困難吧?”
“沒有!團長,在曲藝團工作可是我夢寐以求的,尤其是團裡還有您這樣的領導和諸位老藝術家,在你們身邊學習工作,我感覺進步特彆快。”
劉永祿一看,團長笑的挺美,再往遞給自己的這碗茶水裡一看,更不得了!泡的都是一團一團的小茶葉,介是團長的碧螺春啊,今而是抽什麼風了,給我喝這茶。
“小劉啊,你這個態度就很好,現在有的青年演員稍微闖出一點名氣了,就要出去單乾,平時下了班也不去打磨藝術作品,天天搞個直播啊,帶貨啊,成什麼樣子!”
“對,團長,我最最羨慕……不是,我最最看不慣的就是這批人。
不求上進,不思進取,耽於享樂,這幫人就是我們曲藝工作者裡的害群之馬,如果指望這些人,老先生留下來的藝術瑰寶還怎麼發揚光大!?
對不起……團長,我這人平時就這樣,心直口快有什麼說什麼。”
團長那邊呢,還是笑不滋兒的,伸手拉開抽屜從裡麵掏出來了一個牛皮紙袋,看見牛皮紙袋劉永祿這心立馬抽抽了一下,因為紙袋上寫著自己的名字呢。
這是乾嘛?要把我轟出去?不能啊,看他這態度應該是好事。
難道是調級了?嘿,趕上這撥了誒,我還跟我媽說調級得等明年年底呢,要真是調級了待會兒就給我媽打個電話,趕緊去菜市場看看有沒有河螃蟹,晚上慶祝慶祝。
“小劉啊,你年初的時候不是在小劇場說過一段單口嗎?”
“對,年前吧,說完沒兩天就過年了嘛。”
“全國有一個青年演員的評審,曲藝家協會組織的,往年都是去各個團裡看演員表演,但評了兩年,乏善可陳啊。
從去年起,就改了評審製度,由各評審去小劇場不公開打分,這事兒我也昨天才知道的。
恭喜你,評審結果下來了,你是這次青年演員中的一等獎。”
一等獎!劉永祿就感覺自己這心啊在腔子裡砰砰直跳,彆讓我媽買河螃蟹了,買兩包速效救心丸吧,一等獎啊這可是,有了這個我以後出去演出,彆說是上台了,就算找團長要個壓軸(倒數第二個出場)也有可能啊。
調級還等什麼明年,明年我連升三級了,我就厲害了。
回家我得先把我那社交平台上的東西刪一刪,好嘛,我上麵可轉了不少不該轉的,什麼女老師啊,十秒喝完一碗嘎巴菜啊,都給刪嘍,這東西要讓媒體扒出來還得了!
劉永祿在這瞎琢磨的時候,團長那邊喝了口茶水繼續說了:
“你那段如此文旅說的就很好嘛,辛辣的諷刺了我們天津旅遊業的一些亂象,我自從當團長的第一天就說了,支持創新,隻有年輕人多創新才能讓曲藝行業重新煥發生機。”
劉永祿心裡翻了個白眼,心說當初我把這本子交上去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啊,說我攻擊性太強,容易造成不良影響,後來改了五遍你才讓過,但他嘴上可不敢這麼說,趕緊捧著:
“團長您定的這個方向太對了!
當初就是咱年會的時候,您發了兩句牢騷,我才有了這個靈感,說實話這次的得獎您至少得占一半功勞。
諷刺?就得好好諷刺一下他們!這幫臭花子根那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啊,個彆的司機亂收費繞道兒,黑導遊強賣紀念品,咱就得諷刺諷刺,曝光曝光。
我還和您說,這本子隻是我幽默靈感的冰山一角,我那邊還準備了幾個,明天我拿給您看看,再多給我提提寶貴意見,幫助我進步。”
劉永祿給團長這頓吹啊,直把團長捧的東南西北都找不著了,要不是他著急上廁所,劉永祿能捧到中午休息吃飯去。
出了團長辦公室,劉永祿差點沒來個滑軌慶祝,乾脆中午也彆吃美玲拉麵了,叫上小哥幾個撮頓鴻起順炒菜吧,今兒就算不過了!
他一邊琢磨一邊走,可就沒看路,走著走著就聽前麵有人喊自己。
“永祿!瞎美次啥呢,趕緊排練吧。”
一抬頭,正是自己的捧哏搭檔,耗子。
“耗子!我不是劉永祿!我是一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