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亞基馱著劉永祿在天上飛,它是無所謂,劉永祿受的了嘛,天上空氣稀薄,強風像小刀子一樣打在劉永祿臉上,他眼睛都睜不開了。
要那老虎麵具沒丟就好了,劉永祿心中懊惱,但轉念一想,我兜裡不是還揣著一個麵具嘛,他一伸手把泥球裡那白色麵具掏出來戴臉上了。
這麵具戴上他眼睛是好受點了,可就感覺耳朵和嘴巴這倆地方怪怪的。
尤其是嘴,這麵具許是在泥巴裡悶時間長了,味兒也不正,如果讓劉永祿形容,有點像是羊湯沒放調味料,先桌上放了一宿,又在陽光底下曬了三個鐘頭的感覺。
是又腥又臭又羴又臊,差點沒給劉永祿惡心吐了。
可現在這功夫他哪兒還有心情管這個啊,有的戴就不錯了。
拜亞基上劉永祿揪著鬊鳥耳朵當成自行車車把了,駕駛著這輛破自行車左閃右躲。
幾次險象環生後,劉永祿剛才跑步的氣兒喘勻了,火氣也上來了。
讓人當耗子攆了一晚上,擱誰誰也火兒,泥人兒也有個土性兒,真把兔子逼急了也咬……算了,換個比喻吧,狗急了還跳牆呢。
況且都騎著鳥呢,托肯你也一個人兒,我為嘛怵你?
可劉永祿此時想拚命也沒用,騎著的這個鬊鳥死眉耷拉眼,一副認命等死的倒黴德行,自個兒再渾也不能從它身上蹦過去同歸於儘吧。
得把鬊鳥的鬥誌給鼓舞起來,就算是趙雲長阪坡救阿鬥,關二爺千裡走單騎也得人馬合一才能上不是。
但您要讓劉永祿心理按摩他不會,說相聲的哪學過這個啊。
劉永祿一合計,彆猶豫,咱還是老本行吧。
隻見劉永祿腿夾住鬊鳥,兩隻胳膊一團,揣在左右袖子裡了,他也不指揮方向,撇著個嘴淨在那扔(zhuai一聲)閒話。
“嘿,沒事,你就這麼飛吧,待會兒還讓人抓回去放血。
不抓你抓誰啊,你有家大人嗎,你自個兒心裡琢磨琢磨,你那神他管你嘛?昂。
讓人抓了放血,怎麼不放死你啊,放死你就臭塊地,省的糟禁糧食,你個缺德嘎巴死不了挨千刀的,沒神疼沒神耐(通愛)的忤逆種啊。
寶貝,我和你說,誰把你當個神仆啊,你還覺得傻不錯了。
哎,誰讓你攤上這個窩囊廢的神呢,咱倆在這飛著,敢還手嗎,嘛兒氣兒不得受啊……”
拜亞基在那飛,劉永祿就趴它耳朵邊念三陰(念鬊),念著念著也不知怎麼了,給拜亞基的火兒也拱起來了,揮動它這倆破翅膀猛扇呼。
劉永祿一看,行,有門,今兒是這鬊鳥聰明?還是說自己這相聲的魅力已經跨物種了,它都聽得懂。
算了,既然艮勁兒上來了,那自己就趕緊接管指揮權吧。
“寶貝兒,有心氣兒是好事兒,但咱也得講究個方法戰術不是,你聽我的,你往低了飛。
後麵追的那倆是傻大個子,咱繞著樹溜他倆。”
劉永祿也明白,屁股底下這殘廢鬊鳥就算不要命地飛也飛不過人家,不如啊,林間迂回,興許還有反擊的機會。
聽劉永祿這麼說,拜亞基一個俯衝就下去了,得虧劉永祿提前戴好了麵具,要不然這風都能給他臉皮刮下來。
托肯那邊見劉永祿下降,他也下降,可夏達克鳥這體型太大,跟大象一樣,倆人再在樹林子裡追劉永祿,光撞倒的橡樹杉樹就海了去了。
劉永祿回頭一看,行,戰術對路,下一步就是反擊了,他把那黑色書簽按手指頭上了,嘴裡念叨。
“你不是手指頭,你是丈八蛇矛點鋼槍,你不是手指頭,你是丈八蛇矛點鋼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