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祿此時坐在椅子上那是相當的放鬆,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神經病啊,這有嘛可測的,對付對付得了。
在他眼裡這精神鑒定就跟上學時的假前教育一樣,大家夥在班裡坐著開開小差扯扯閒篇,耗到下課扔書包放假。
但他這其實是有點小看特殊事件調查部了,在調查部剛成立的前十年裡其實是沒有精神鑒定這個流程的,這也造成了當時很多調查員工作了一段時間後的反常行為。
那十年中幾乎每年都有調查員惡意傷害其他同事,或者突然自殺的事件出現。
在之後的100年中,精神鑒定的所有環節經過不斷完善,到今天為止已經趨於完美。
現在劉永祿在做的隻是鑒定的第一部分,往後還有三大項等著他呢。而在劉永祿眼裡,這位姐姐隻是走個流程,隨便弄點小卡片隨便跟自己逗楞逗楞。
“春秋題……是最難的,甭說是我,那在清朝的時候,趕考的舉子都最怕春秋題。”
坐在對麵的佩姬一皺眉,心說這什麼亂七八糟的,她又轉過手來看了看自己這兩張卡片,沒拿錯,就是兩張簡簡單單的風景畫。
“瑞奇調查員,你繼續說吧,都想到了什麼?”
“八月秋風陣陣涼,一場白露一場霜,小嚴霜單打獨根草,掛大扁兒甩籽蕎麥梗兒上,也。”
劉永祿沒拿鑒定當回事,搖頭晃腦就把心裡的詞兒全念出來了,心想,姐姐今天你也是來著了,這段子在你們這估計尋常人也聽不著。
佩姬人眨巴眨巴眼睛,感覺這瑞奇的精神介乎於正常和不正常之間,加上他之前的幾輪回答,勉強給個及格吧。
“你等一下,瑞奇調查員,我做個記錄。”
如果調查員的回答出現了精神扭曲的征兆,負責鑒定的義務人員就有必要記錄好他們的反常言行。
佩姬記憶力和耳音還都夠好了,三兩下就把劉永祿的《王二姐思夫》寫在他的鑒定報告上了。
“那麼我們現在進行第二項檢查,這部分需要你口述一下前兩次任務的執行經過。
不過瑞奇調查員,你可以放心,我們今天隻對你的精神狀況進行評估,不涉及你的任務考核,所以接下來你如實說就可以。”
很多調查員在回到總部後都會出現一種普遍性症狀,那就是不願再回憶起之前執行任務的經過,因為任務中的某些血腥殘忍的片段會引起應激反應。
但這種被埋藏起來的心理問題實際是一種危險的隱患。在被統計的案例中,大多患有應激的調查員不接受治療都會在幾年內結束自己的生命。
“哦,行啊,有水嗎?姐姐,我喝口,涼白開就行。”
佩姬也納悶,這人怎麼剛說兩句就要水了,她起身給劉永祿倒了一杯。
二十分鐘之後,她知道這位瑞奇探員為什麼要水了,太能說了,隻見劉永祿坐在椅子上大馬金刀,從艾克賽爾說到薩賓斯森林,從跟蠟像賽跑說到騎鳥趕路。
說的時候他這倆手和五官也不閒著,都帶著戲呢,可就一點,劉永祿說時是帶入自己視角說的,這用詞方麵嘛……也是相當不講究。
這就造成了一個問題,佩姬聽的倒是挺熱鬨,但一半的情節她壓根聽不懂。
這分該怎麼打呢?嘖……也就隻能勉強給個及格。
“好,瑞奇調查員可以了,我再給你倒杯水,你喝完水我們進行第三步。”
第三步是什麼?催眠!
調查部要看看調查員的潛意識是不是已經受到了神祇的汙染,人被催眠後很多平時裝出來的正常就會被內心的狂躁取代,這也是為什麼非得讓佩姬來給劉永祿做精神鑒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