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那一批人族還未完全開智。
但卻又已經有了分工的智慧。
身軀強壯的族人負責捕獵同樣低智的走獸與遊魚。
身軀較弱的族人負責尋找采摘易得的果物。
再然後,是負責維持火種的祭司,以及負責伐木儲柴的少年。
劍帝,就是伐木人中的一員。
從十歲開始,到十四歲,劍帝砍了四年,一千四百多天的木頭。
在即將進入狩獵隊的時候,它有了一種特彆的感受。
手中的鈍斧,似乎變得鋒銳無比,原本堅硬的樹木,似乎變成了柔嫩的草葉。
祭司說他感受到了“靈”的存在,是被上天選中的人。
於是他被免除了狩獵的勞作,被作為下一任祭司培養。
他不懂什麼是祭司,也不懂自已為什麼不用去狩獵,他智慧有限,很多事情都無法理解,但既然狩獵隊不要他,那就繼續砍樹吧。
漸漸的,山林被砍成了荒地,綠意盎然的山脈變成了光禿禿的土坡。
又是兩年,他的行為破壞了山林裡的自然規則,於是走獸逐漸匿跡,族群沒了主要的食物來源,隻能遷徙。
遷徙的前一天,祭司帶著十幾個女人找到了他。
然後第二天他砍樹回來,族人都走光了。
原來要遷徙的事,祭司沒告訴他。
彼時劍帝坐在屬於他的,空蕩蕩的茅草屋門前,心想,哦,原來他們是不要我了啊。
沒了族人,沒了狩獵隊,他也就沒了食物的來源,最重要的是,他沒有了火。
族群裡最不缺的是柴,但祭司沒有給他留火。
沒有火,就隻能吃生肉,但一吃生肉,他就拉肚子,隻能換成吃果子,但吃果子沒有力氣,而且吃多了一樣會拉肚子。
他心想,我要去找火。
於是,劍帝走出了那片生活了十六年的山脈,來到了大山之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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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個手握石器的原始人闖入了繁華的大都市。
他被嚇的驚慌失措,立馬就逃回了來時的山林。
但,早有城裡的人盯上了他。
一支無主的人族族群,就算規模不大,在市場上也能賣出天價。
跟著他的人在夜幕下看到了大片的房屋,心頭立馬火熱起來,立馬跑回城裡,把這件事告訴了自已的主人。
於是,一隊獵人人走進了山脈。
作為最早被收服的奴隸,這群獵人人得到了主人的教導,不僅僅靈智大幅度拔升,還有些佼佼者獲得了操縱火焰與冰霜的力量。
當然,帶隊的,是他們的主人。
他們闖進部落,掀翻茅草屋,卻發現裡麵空無一人。
整個山脈,隻有劍帝一個人呆呆傻傻地站在自已屋前。
昨天晚上跟著他的那個人怒氣衝衝地朝他衝過來,他讓主人白跑了一趟,他害怕主人的責罰,隻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這個傻子身上,對他大聲怒吼“人呢!我問你這裡的人呢!!!”
劍帝被嚇到了,那人手裡的刀明晃晃的,折射的陽光刺痛了他的眼睛。
於是,他下意識揮起了手裡的斧子。
啪唧。
像是木頭一樣,那人被分成了兩截。
他不用再害怕主人的責罰了。
但是,看到這一幕的其他獵人人們都朝劍帝衝了過來。
“還敢反抗!你居然還敢反抗!”
然後,啪唧,啪唧,啪唧。
一斧頭一個,從最開始的害怕,到後麵的嫻熟,他砍了個爽。
最後,隻剩下那個所謂的主人,那是一個鐵人,沒有肉,全身都是鐵,但當他身上的鐵被鈍斧像切豆腐一樣切開後,身體被砍斷卻依然沒死的它就像風一樣地逃跑了。
劍帝在後麵追了很久都沒追上。
他把屍體都拖到平時族人們處理死人的地方丟下之後,突然感覺好累好累,於是回到茅草屋裡就睡著了。
第二天,他突然就想明白了很多東西,感覺自已聰明了很多。
他明白了自已的處境,明白了祭司為什麼要丟下他。
他突然覺得好悲傷。
但他不怪祭司。
他想,如果我們不用擔心被抓走就好了。
他想,如果我們也能住在石頭大房子裡就好了。
他想起了昨天那群人。
想起了前天傍晚看到的那座城。
雖然隻是短暫一瞥,食物的香氣與城裡的溫暖卻印在了心底。
長相怪異的鐵人們都是笑著的,它們不用乾活,隻要玩就可以了,畢竟所有的活都有它們的仆人去乾,畢竟人族的奴隸在它們那兒就是拿來這麼用的。
它們好弱,要不然我去搶它們的地盤吧。
隻要有了地盤,有石頭做的大房子,就不會有人凍死了。
於是,他挑了一把最鋒利的武器,再一次走進了那座城。
利劍切開金屬的聲音接連響起。
整座小城,沒有任何一個生靈能擋住他一劍。
他想,祭司說的沒錯,我是被上天選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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