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事雲山書院的人都知曉,也算不得什麼秘密。
蕭景遲見他依舊有遲疑,緩緩道出幾件隻有他們兄弟二人才知道的事情。
每一件,都像一把尖刀,刺入嚴青義的心臟。
他震驚地望著蕭景遲,眼眶漸漸濕潤。
最後,蕭景遲將用手摩挲著折扇的邊框:“還有,你心儀陳家姑娘,陳隨心。”
“兄長……真的是你……”
嚴青義顫抖著聲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蕭景遲起身,走到嚴青義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嚴青義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一把抱住蕭景遲。
兄弟二人緊緊相擁。
嚴青義在一日內參加過兄長的喪禮,又重新感受兄長的懷抱,這種感覺,真是奇妙的緊。
嚴青義拉著蕭景遲坐下,不可致信的打量著蕭景遲。
此刻褪去癡傻的蕭景遲,劍眉星目,鼻梁挺括,薄唇緊抿,皇家氣派油然而生,全然沒有了幼稚感。
果然,生的什麼樣不重要,內心的變化會顯露在麵容上。
“兄長,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蕭景遲點了點頭,歎氣道:“是啊,我也覺得不可以思議。那日遇襲後,我掩護你撤退,卻與六殿下雙雙掉入潭水中,那日我依稀記得月亮是血紅色的,便慢慢失去了意識。當我再醒來時已經是在宮中,良妃娘娘和長公主殿下陪在我身邊,我方知道我已經變成了六殿下蕭景遲。”
“這樣的事饒是說書的都不敢這樣講。不管怎樣,兄長,你還活著就好!”嚴青義感歎道,“兄長,那現在怎麼辦?”
蕭景遲將手中的折扇放下,想了想說:“或許是老天幫我,有了六皇子的身份,讓我們所謀之事方便許多。但六皇子從小養在宮中,又是癡傻,沒有任何人脈,良妃娘娘又不問事世,母家更是沒有什麼幫襯,也是不好辦。”
嚴青義被他這樣一說也是惆悵起來:“是啊,六皇子的樣子不比兄長你先前,走動起來都是不便。”
“所以,現在第一件事,便是儘快出宮建府,有了自己的府邸,從宮中搬出來便方便許多。”
“可是皇子隻有在大婚時陛下才會欽賜府邸……啊!難不成那日太後壽宴,玲瓏在壽宴上求嫁六殿下,也是兄長的安排?”嚴青義吃驚地問。
蕭景遲搖了搖頭:“不,那時我剛蘇醒,去太後壽宴不過是想看能不能用六殿下的身份阻止玲瓏嫁給蕭景壬。玲瓏突然改變心意,我也很意外,卻也解了我當前的困境。”
嚴青義恍然大悟:“是啊!若是玲瓏真的請旨成功,兄長大婚便可建府,我們再行事也就方便許多了。”
蕭景遲微微點頭,嚴青義又問:“兄長那麼你現在便隻能繼續假扮癡傻了嗎?”
蕭景遲笑道:“不過這樣倒有趣得很,當彆人都對我不設防時,倒是能聽到不少真心話。”
蕭景遲忍不住想起今日在嚴青修葬禮上,哭得聲嘶力竭的沈禾。
若非這樣,許是此生也無法看到她也有為自己如此哭的時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