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沈禾去世前,都沒有再見過陳隨心。
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四皇子簫景宸心儀的正是陳隨心。
想到此處,沈禾又整理了一下要帶給隨心的東西,總覺得還是不夠,心中的虧欠不知怎樣才能填滿。
前世若非自己執意推舉蕭景壬領兵以此立軍工得民心,若非自己去淵國求助,隨心也不會落得個遠嫁的下場。
前世隨心也是沒有一句怨言,臨走時還在祝福沈禾。
看著隨心遠嫁的馬車越走越遠,沈禾的心也跟著撕扯般的疼。
這種疼突然又向沈禾席卷而來。
“不夠,明天再去買些隨心喜歡的點心吧。”
第二日,沈禾帶著穀雨又買了許多陳隨心喜歡的糕點,往陳府去。
到了陳府,聽說陳隨心也在練習舞蹈,想來也是要去參加中秋宮宴。
沈禾隨著小廝去到陳隨心的院子時,幽幽的絲竹聲傳出。
繞過屏風,隻見陳隨心穿著素色的長裙,一襲白衣如雪,動作優雅,氣質出塵,宛如一朵水蓮在翩翩起舞。
陳隨心是那種雖然外貌並不驚豔,但氣質非凡?的美人。
見沈禾來,忙讓師父聽了樂聲,笑著款步迎過來:“阿禾,你怎麼來了?”
沈禾見到陳隨心的那一刻,突然便繃不住,一滴淚水,靜靜滑落在她的臉頰,緩緩抱住陳隨心。
陳隨心被沈禾抱住,感受著沈禾手臂將她環住的力量,好像害怕她隨時會消失一樣。
陳隨心不敢動,隻好輕聲問:“阿禾,你怎麼了?”
片刻,沈禾抱著陳隨心偷偷地將眼淚擦去,方放手笑道:“沒事,就是想你了。”
“傻丫頭,我就在府裡,你隨時來不就得了。不過我這幾日也忙得很,倒是不一定有時間陪你。”
沈禾回頭示意穀雨,穀雨趕忙將帶來的物品遞給陳隨心的丫頭。
“怎麼拿了這麼多東西?”陳隨心笑著問。
“昨個去了錦墨街,瞧著這些東西都是你喜歡的樣式就都給你買來了。這些是方才去祥德齋買的,新鮮剛出爐,快嘗嘗。”
陳隨心點了點頭,讓丫頭拿去裝盤,給習舞的師父拿了些,讓師父們同去休息,兩人在院內坐下。
陳隨心吃了一口點心:“嗯,是我最愛的紅棗味,還是阿禾最懂我。”
說著又喝了一口茶。
“你再吃點。”沈禾又遞了一塊果脯。
陳隨心婉拒道:“不能再吃了,最近要控製一下體態。”
“你在減重?你都纖瘦成這樣了,還要控製嗎?”沈禾不可置信看著陳隨心纖纖一握的腰線驚問。
“你這糕點可是我最近吃得最多的一次,實在是饞了。”
“為了中秋宮晏?”
陳隨心點了點頭:“哎,中秋宮宴怎麼聽說沈將軍報的是沈妍的名帖?”
“我就不湊這個熱鬨了,沈妍最近也在家苦練呢,跟你比,她可沒你用功,飯都不吃了。”說著,拿起手裡的果脯自己吃起來。
“哎,我們不同,幾日前教坊司的嬤嬤便來與我父親說,想邀請我在中秋宮宴表演飛天舞,其他挑選的姑娘是為我伴舞。”
“飛天?”
聽聞飛天動作難度極高,一直沒有人嘗試將此舞還原。
要在舞蹈者的腰間係一根繩,台下四五人合力將舞者拉至高處,舞者在空中起舞,對舞者需對自己全身的力量把握得恰到好處,不能太僵硬,也不能太柔軟,還要做到舞姿曼妙,如在天空中飛翔一般。
先前有人嘗試還原飛天,一個不小心將手臂摔斷,便沒有人再輕易嘗試。
沈禾不知為何有種不好的感受,或許是不想讓陳隨心再有什麼危險,有些激動道:“這也太危險了,你怎麼能答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