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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經年。
對於大多數長陽府和青雲郡的修士和百姓來說,他們對於麒麟山上的一戰是一概不知,也不知道自己險些被天行獻祭。也許那一天對他們影響最大的,就是開始長達數月之久的連綿大雨,以及接連不斷的雷鳴聲。
這會兒長陽府各城各鎮上,從來都吃乾飯的官府竟然乾起了實事兒,街麵上有一群身穿黑色盔甲的官差巡邏。也不知怎的,平日裡那些個假仁假義的大勢力,竟是格外的低調。
平日裡長陽府的青樓上,都念的是詩文,大多都是些油頭粉麵的家族子弟,現在在青樓上的,時常會有一些人在罵娘,青樓的常客見到這些糙漢子開口對罵的話,第一句都是,‘你個老賊孫,怎麼又在這種地方碰到你"。
碰到這種人最好都是離他們遠點兒,因為尋常來說他們修為都不低。
長陽府四處,爭奪資源的事兒變多了,那些個凡人去不了的地方,經常都有大戰。那些搶天材地寶時都得先道清門派,講兩口仁義道德的宗門子弟少了,一般都是打了再說。打輸了求饒...往往人頭搬家,硬氣一些還能拉個家長裡短。
長陽州府,天維城。
茶樓裡,可見修士齊聚,都在聽著山羊胡的壯漢津津有味地說書。
這說書人也是一奇葩,地痞流氓似的大馬金刀姿態,言語間還帶罵娘的。
“話說十年前,長陽府這狗屁地方還真生了大事,才令得我陽府成了如今模樣。”
“瞧瞧這府主換了人,邊境抗擊巫族的青雲郡息戰,多少修士來長陽府當了官差謀個生計?那些個大族大派一個個都跟烏龜王八蛋沒什麼兩樣,全都因為一個家族。”
“李家!”
此言一出,一修士拍著大腿道:“對對對,現在咱們的府主聽說就姓李,是真的高人,鎮得諸多家族、宗門不敢喘大氣。聽說他們十年前,這些大勢力一夜之間全部搬出了天維城,徹底隱世不爭,你這麼說還真有可能。”
又有一修士喝了口大酒,瞪眼道:“還有更奇的,那是青雲李家,那青雲郡現在都是陳兵重地,尋常人去不得。聽說咱們府主就是青雲李家人,嘖嘖,這個家族啊,屍山血海裡走出來的,差點兒讓人滅了族,後來帶人來了長陽府...”
說著,修士神神秘秘低語道:“我偷偷告訴你們,上任府主就是他們殺的,後來我青皇朝十八位大乘期神通者前來都沒能壓住李家!那一戰,嘖嘖,李家李長媱知道嗎?箭仙!十六箭殺了十八位大乘,最後一箭射殺三位!”
“嘶~當真這麼厲害?”
這茶樓裡眾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可給說書壯漢整得滿臉發黑,他怒氣衝衝一拍桌子,嚇了眾人一跳,“你們這些蠢狗,放你們的狗屁!是你們說書還是老子說書啊?”
茶客們不禁麵色一變,這一掌便可瞧出這說書人修為不簡單。
隻聽說書人道:“錯了,都錯了!那場大戰,出手者,名為李雲鬥,其名神鬥仙師!他鬥的也不是區區大乘,而是傳說中的仙人呐,哎。”
“什麼?雲鬥仙師戰仙人?!!”
茶客駭然,可見說書人歎氣,不僅問道:“先生歎什麼氣啊?”
“都怪那戰李氏族人不爭氣啊,那雲鬥仙師的爺爺,不過區區化神,被仙人餘波震傷。他那大伯,劍匣子裡的劍都斷了。還有雲鬥仙師那沒用的老爹,哎...讓人打斷了腿。如此,雲鬥仙師才不得不臨危覺醒,一斧劈碎百萬仙!”
“什麼?!!”
那些茶客瞧著說書人煞有其事的模樣,不禁駭然。
然而就在要朝下問時,卻見那說書人忽然渾身冷顫,汗如雨下,聲音都有些顫抖,“大...大伯?”
“哢!”
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說書人矮了半截,下巴的山羊胡耷拉著,顯然是粘上去的,易容術真不怎麼樣。在他身後,一背著劍匣的青年俊傑還不到這說書壯漢胸腔高,冷著一張臉,毫不客氣地將說書壯漢手擰斷,拖出了茶樓,常人瞧了都覺得渾身發疼。
“啊!!!大伯,錯了,侄兒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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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敢說錯?這是我抓你第幾次了?死不悔改的東西,族中威名讓你在外傳得狗屁不如,說,是誰把你從牢裡放出來的?”
“彆...我的牙!彆擰我腦袋,我說,大伯,我說還不成嗎?是天一,天一把我放出來的。”
“那也是個混賬東西,南宮家的祖墳一塌糊塗,已是鬨到了家裡來。”
“對對對,天一才是混賬,他現在帶著天齊和天明往巫族去了,您彆管我,我自己能回家,現在抓他們要緊。”
“你...要不是族中有要事,我非要讓老樹折磨你三年兩載!”
這般暴虐場景,讓剛剛茶樓裡的茶客,和街邊的路人都打了個寒顫。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一家子,才能這樣打晚輩?
身軀都扭曲了。
......
天維城這州府中心,府主大宅門前,李耀祖陰沉著臉,身邊跪著個鐵門七子的老大李雲鬥。他還真拿這王八蛋沒辦法,皮糙肉厚的,臉皮忒厚。
短短十年,這混賬四處布謠。如今李家之人已經很少現世,一部分是因為執掌大權要低調,一部分是...省得見了人,被人詢問是否在那場大戰中讓人打斷了腿,或是劍斷完了之類的事兒。
‘我沒斬過仙人",‘沒有仙,沒有仙!",‘我沒在太師頭上拉過屎"......
這些事兒,李耀祖自己都不知道跟彆人解釋過多少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