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上方的嫩葉上站著的眾多尊老皆是感受到了後方的空間氣息。
便是涅槃聖長那慈祥的眉眼也蹙起,“麻煩的人。”
空間氣息,他感受到了那等異常難纏的氣息,即便是煉虛之境,也麻煩至極!
......
“天月,我帶你走。”
戰場中,李天月騎著九頭鬼獅卻死死凝望著戰場,李想卻背對著李天月站在李天月的側旁,凝視那三位巫族尊長和那停住的古樹。
穿上了"明月神裝",渾身玄色,在盔甲身上,還有玄色的鎖鏈纏繞著。此一行,他甚至從大龍那裡帶來了下品靈寶"囚天鎖"。
可向來聽話的李天月,卻遲遲沒有回應。
此時那血衣大軍,反倒是陷入了巫族的合圍,大軍頓住腳步,戰場上的血夾雜著血腥味吹起了李天月的短發。一輩子都聽話的李天月,第一次答應老祖宗的請求,甚至沒有回頭,隻是死死地望著血衣大軍陣外從四麵八方合圍而來的巫族人。
李天月麵無表情,他身後的仙兵無一退卻,在維持法陣,在握緊他們的武器,朝著那些殺來的巫族人嘶吼!
那法陣之上四象,傲然朝著這些不知死活的巫族人咆哮,要擇人而噬。
李想死死地握緊了雙槍,明明沒有動作,纏繞在身上的囚天鎖卻在顫栗,發出低沉而清脆的響聲。
那大陣之外,虞城的巨樹折返回頭,李想雙眼通紅,甚至能夠瞧見巨樹嫩葉上那些強者。
加上雲空中三位,一共二十三人。
涅槃聖長手執白色燃火枝條,在饒有興致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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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越來越近,那些強者聚集的氣息像是無法抵抗的巨物在臨近,無論是誰在這巨物麵前都顯得渺小可悲。
“天月,你不聽話。”
李想終於挪動了身形,溫和地責備了一聲,那身軀沉重如有重負,不敢回頭,那雙槍卻擲向了那巨樹上的涅槃聖長!
他那雙目赤紅卻冰冷。
那巨樹龐大,強者威能可怖,可今日,他要蚍蜉撼樹!
“天月,彆怕,有老祖宗在,他們休想寸進一步。”
李想呢喃著,他說這般話,卻止不住言語的顫抖。
......
九頭鬼獅那九個頭顱,在朝著陣外巫族嘶吼,背上的李天月手持雙劍,短發又變長了,到了她的麵頰處,發絲被戰場的風吹動,持到了她的眼眸,令她雙目泛紅。
李天月止不住抬起劍,用手背揉了揉眼睛,也令她側過臉去。
那恐怖巨樹越來越近,老祖宗說她不聽話,卻手持雙槍,踏出了空間之外,隻留下縷縷黑霧。
隻是這一刻。
眼前就出現了一幅幅畫麵。
她想家了。
想起了嚴肅卻慈祥的曾祖父,和溫柔的曾祖母。想起了那四位爺爺奶奶,他們在功德城的小家裡,耀祖伯公教她練劍,耀清姑奶奶小心翼翼地替她療傷,暴躁的爺爺奶奶,教她念書的姨奶...她那兩位嚴肅的大伯和沒心沒肺的父親和六位叔叔,她的三位哥哥。
隻有在她們麵前,她才像是個小姑娘。
還有家族中那些晚輩...
想起了每十年相聚祭祖,想起了一家子在一起吃的團圓飯,想起了談論著哪個孩兒比較傻,想起了他們每次回顧有趣往事的大笑聲...
想家,想回家。
可耳側卻有喊殺聲,那是三十二萬踏赴長途隨她而來的仙兵,他們每個人都想回家,帶著守護人族的殊榮和那滿腔的熱血回家。
他們應該身披最光鮮亮麗的甲胄,坐在威武的靈獸上,迎著人族百姓的目光,家中張燈掛彩。
他們應該在凱旋的途程中,勾肩搭背,爭吵著誰的功績更大。
那風停了。
李天月撩起了短發,握緊了雙劍,可她的長袍卻仍在獵響,因為九頭鬼獅在衝鋒!
這大半生都在沙場征戰的李家女,聲音沙啞。
“老祖宗,天月聽話,聽話的,下輩子,天月還聽您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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