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那兒子旻天歌...”旻憂國撫摸杯盞,雙目迷離,“人間熙攘唯獨利,他們每一個都向往那永生之境,天下人皆可為棋,也可為餌食。歲月長久者,一個都不可信。”
“那您呢?”
李長安隨口問了一聲,卻盯著旻憂國的雙眼。
隻聽旻憂國歎聲,“國在,我在。”
“長安明白了。”
李長安深吸一口氣,這番話姑奶奶若能聽聞,必定心中慰藉。旋即心中坦然,起身笑道:“國師大人,長安告退。”
“嗯。”
旻憂國微微抬手,“告訴你族中人,西境大戰多年,太子飛衡親征西境上百年,絕非偶然,他不是麟舊,也當不得麟舊,必有所求。我那孩兒手段非凡,卻盯上了西境,暴露了諸多底牌,怎想也不值。還有那巫族打破陳規,涅槃聖長親至,也絕非心血來潮。”
“也告訴你們李氏人,憤怒會讓人瘋狂,可保持清醒的憤怒,才能讓人在這亂世中安然前行。”
聞言。
李長安轉過身去,朝旻憂國躬身,便默默離去。
...
...
西境,可見一朵白蓮於雲層中緩慢前行,其後有靈氣星星點點。
這卻是一洞天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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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生庵】
天下女子看破紅塵,入此渡生庵者頻多,起初也隻有尼姑,可後來佛門被一點聖僧滅了佛,渡生庵也多了道姑,如今尼姑、道姑眾多。
偌大洞天福地中,可見佛像,也可見圖陣,渡生庵佛道雙修,可謂天下一絕。
如今西境失利,渡生庵逃離,舍去了曾經庇護的大虞州府之地。渡生庵中尼姑與道姑皆憐憫狀,渡生庵中充滿憐憫慈悲的佛音、道經之音不絕,是為普度眾生。
洞天之內起佛塔,佛塔底下卻又有八卦陣圖,可見其上一藍袍道姑打坐,雙手持著佛珠念誦道經。這道姑閉目、戴道士帽卻也難掩美色,柔弱模樣,便是到了人群中也無人知是那西境的合體境,代柔師太。
未久。
那佛塔之外腳步聲響,可見一名道姑前來,行禮道:“師太,您道法牽引,已是尋得李狂花蹤跡,師太道法通天,太子果真被李狂花護著逃離。”
“哎。”
代柔師太睜開雙目,長長睫毛下清明雙眼儘是悲憫之色,“如此甚好,我等錯估巫族實力,得以及時離去,為大虞州府百姓尋得逃離去路,天大功德。如今尋得太子,可謂皇朝之福,人族之福。”
“如今天下大亂,弘真,你去請太子和那李狂花入我洞天。此番亂世,也隻有我渡生庵可替他們渡一條生路。”
聞言。
弘真法師微微頷首,“是,師太,得師太庇護,太子和李狂花安矣。”
弘真法師走後,代柔師太呢喃道:“西境目光彙聚,太子飛衡李氏潛修三百年,入了朝堂,朝堂之內諸事繁雜卻交由鎮仙司,也不怕大權移置。這西境征戰上百年不願離去,西境真少不得飛衡不成?”
“那旻家子手段通天,皇朝將之視為眼中釘,豈敢再犯?天下人不會放過他。還有巫族此次殺來,其行匆匆,我那大道機緣...”
“近了。”
雲空白蓮頓滯。
其下是山林之間,百姓奔逃,李狂花背著太子飛衡,她的牙齒咯吱響,她企圖殺了飛衡。她已是入了祖宗空間,見了族人,也知西境事端。
“我那時...那時就該殺了你,現在,我下不去手。”
李狂花目含怒意,姑姑騙他,她本該在西境和姑姑一同征戰。可現在她才明白,那時哪兒有什麼七成勝算,大虞州府那些人逃離,一成勝算也無。
姑姑讓她帶走了飛衡,也是安排了後事,她又怎能再對這沒用的太子下手?
那步履沉重,可再前行,李狂花麵色一變。
“煉虛!”
倏忽間,左右惶惶奔逃的百姓消失不見,山林之地天旋地轉,她背著飛衡,已是到了他處。
入眼,麵前一慈悲道姑在念誦"無量壽福"。
李狂花麵無表情,她心中怒火如那涅槃聖長的天火,可卻想起了長安在祖宗空間內說過。
冷靜,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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