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霎時驚惶,彼此警惕。
有大法力者,一劃法眼,眾人更是色變,他們窺探到,他們所在之地,由神算子為中心,其命術以靈力蔓延向四麵八方。
可這些用以測算的明顯,在寸寸碎裂,如拋向天空的斷發!
“不好,神算子的命術,受到了反噬!”
恐懼在降臨。
“神算子...”
子書靈兒在眾人之中,不斷用法力維持著神算子的生機,可命運線都斷了,何來的生機?
神算子數萬年來所算的命,是在違背天道。如今這些因果全然加在他的身上,他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蒼老,堂堂煉虛境者一口一口吐著血,他驚恐地抓住子書靈兒的胳膊。
“我...我算的...全是...錯的...”
“這裡...有人比我...更會...”
“命術。”
“而且...兩個!”
雨夜中。
神算子生機斷絕,一百二十三名修士隨著夜雨拍打,無不驚悚朝著黑漆漆的四方警惕。
雨夜就像是洪荒凶獸張開的巨口,他們冷汗直流,心中危機驚現,似乎無論逃到何處,都會被未知的大恐怖一口吞下!
三個...
三個不知名的修士,在他們這些天下人看來如神明一般的高手之中,悄無聲息的混進來,若非神算子喪命,他們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們如無頭蒼蠅般警惕著身邊所有人。
......
散去,保持安全距離。
此時仙苗洞天外,眾多修士還沒破開仙苗洞天,他們就已經亂成了一團。沒人再在乎仙苗洞天裡有什麼天材地寶,也不在乎裡麵藏著多少人,更不在乎會不會驚擾了李氏造成李氏人的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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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雙彼此相望的目光裡,充滿了疑竇和警惕,想要隱藏的可能太多。
此時其中兩人並肩而戰,一位紅發的白衣老者,一位拿著小竹竿兒的道袍女子,二人饒有興致地望著亂成一團彼此警惕的眾修士。
“小樹,本事漲了不少。”李耀清摸著腰間的小葫蘆,左手腕上戴著厚厚的黑色鐵環,啪嗒一聲葫蘆打開,白色的小藥粉在眾人躲避大雨的隔膜中悄無聲息飄落。
白色的粉末不過散落三寸之地,就已然融入靈氣之中。
聽到李耀清的誇讚,對大多數族人都是威嚴且凶巴巴模樣的老樹反倒是靦腆了,“我的本命天賦破除虛妄,他算是撞到了槍口上,不過也不都是靠我。耀文幾百年來,已經通過府主令操縱青雲府氣運,我暗中和耀文配合,他越算越深,以令天地氣運反噬。”
他環視一圈,越來越興奮。
老李家修行多年,如今一朝突破血脈界限,成了古樹。西境一戰他什麼也沒有做,也許從他的葉子越來越鮮豔那日開始,老李家好戰的血脈也悄無聲息落在了他的身上,比起去給那些小破孩兒測算,他更想像曾經在青雲郡那般紮根在地上,狂舞著他的莖須,讓他參天的葉子映照整個青雲府。
“現在動手嗎?”
長生跟著他,是他身上的負擔。
可現在李耀清在他身邊,卻不一樣。李耀清所掌天譴草木神術,再加上他這個真正的天地草木之靈,讓他現在有足夠的勇氣挑戰任何人,包括在場一百二十三人。
“他們要是跑了呢?再等等,小樹彆太自負,這些人都不簡單。”
李耀清隨口應一句。
此時前來青雲府,現在卻彼此警惕的敵人,卻一下子炸開了鍋,子書靈兒終究還是高估了自己。
在這種危機重重的時候,無論她怎麼阻止,都沒人在乎她子書家血脈的身份。
“等等!”子書靈兒一聲怒喝,終於是讓所有人止住。
不是因為她嗓門大。
而是...
眾人看見了她眼中的驚恐,“我們現在...還有一百二十五人!”
多了三個人。
可現在...失蹤了一個人,在這冷雨夜中,悄無聲息。
他們按捺著狂跳的心臟和靈魂深處傳來的恐懼,四顧而去,他們還沒來過這麼黑的地方。
人群中。
李止衡悄無聲息地到了一個人金丹境的身後,天術神心在影響著人心的欲望,包括恐懼。
“噗通...噗通...”
他能聽到眼前人的心跳聲,這種心跳聲簡直就是天術神心最好的掩人耳目之音。
他環視著所有人,可所有人似乎都沒看到他。
隨後光明正大抓住此人的脖子,大法力之下,此人驚呼著死去。可無論他喊得多淒慘,周圍人卻似乎沒看見一般。
“金丹境也敢來。”
隻是李止衡一切的視野消散,就和當年元武死去後,他在元商的屋外看著元商一樣,他明明還在彆處,卻好像做了許多事。
李止衡撫摸著自己的天術神心,從那一日起,他感覺自己的七情六欲在回歸,也掌握了新的手段。
“人心,則是情緒。人心到了極致,無論是驚恐、歡喜、絕望、悲傷,走到了儘頭都會見到我。”
李止衡長吐出一口氣,看向四方驚恐的修士,他麵無表情道:“感受恐懼,我在絕望的儘頭等你們來見我。”
“不好!”
“又一個道友消失。”
“逃...我們快逃!”
“不能逃,雨夜有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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