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盯著道種久久失神。
見李氏老祖毫無動靜,巴思域沉聲道:“道友,前些日子旻將軍麵見皇後,娘娘授旻將軍西境元帥之職,你所見血月,是旻將軍多年布置,可令巫族反戈。如今旭日聖長,月龍部落,已是倉皇逃離。”
“你話多了!”何前下怒斥巴思域一聲。
“明白了。”
李想盯著手裡的道種許久,幽幽道:“顧風華的命不是命,雨伯的命也不是命,還有這西境裡所有將士的命在你們眼裡,都不是命。”
“皇後要的是國土,養了你旻天歌一頭惡犬,難怪她讓你爹去北境,怕你爹殺了你。”
李想長吐出一口氣,“這婊子算計起人來一環扣一環,也不怕自個兒把自個兒算死。”
“放肆!”巴思域和何前下同時一聲厲喝。
旻天歌麵色陰沉。
李想把道種掐在手裡,掐碎了。其實吞下這道種也沒問題,可李想清楚,吞下之後百天他就要消失,旻天歌就會懷疑當年一點聖僧破開道種之事是李氏在搞鬼。
“閣下可是想清了?”旻天歌聲音冷冰,“惹惱了在下,可並非明智之舉。”
李想冷笑一聲,“你們也是這樣逼迫顧風華的?”
幾人無言。
顧風華當時回應他們的,隻有那柄長槍。無雙殿四人圍攻雨伯,兩位長老隻活下了何前下,便是想起顧風華的槍,何前下依舊是目光忌憚。
而現在...
眼前李氏老祖,和顧風華一樣,又是一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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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李氏老祖微微揮手,雲空中一道法陣,一柄藍色長槍從陣中落下,中品靈寶氣息淩厲。
“雨伯的潤物止浪槍。”何前下麵色一沉,顧風華的槍道一往無前,寧身死道消也要留下一人,也還好要殺的不是他何前下,否則他絕無活路。現在又是一個用槍的,同樣沒有吃下道種,他害怕。
長槍在手。
李想環顧四周,看來想在人間多留一段時間,是留不成了。
“道友。”巴思域眯起雙眼,“你不是顧風華,你的身後還有李氏。”
“你當真以為你的空間規則,在這世間能為所欲為?”弘真法師深吸一口氣,“無雙殿,不是渡生庵。”
李想充耳不聞。
他看向了麵色陰沉的旻天歌,“皇後是蠢貨,他喂不熟你這頭狼。你的血月在向天南擴張,過了天南就是中原直下,天墉城。”
聞言,旻天歌眼中閃過一絲冷色。
“你想要讓巫族入境,你想要讓禹王入境,你想要的比聞人仙儀想的多得多。”
李想吹著西境的風,“你說我們是同一種人,我們不是,我沒你那麼大的野心。我想要讓我的子孫繁衍生息。”
“我最喜看到家中孩兒出生,嚎啕啼哭,大龍抱著孩兒們轉個圈兒,喊著孩兒有種田之資,那真他娘的是一件美事兒,可現在孩子們出生後,他們的父母希望他們能當個修士,因為我們周邊和天下從不安寧。”
“等他們長大後,我希望他們去當個百姓,去耕田,去當掌櫃,去照顧柴米油鹽,雖然諸事繁雜,卻也是人生,不用傷及性命。可他們卻要修行,每年因突破而死之人很多,或是戰死,我的家族常掛白綾。”
“我想等他們步入殿堂,有些娃兒是真麻煩,還未成年便勾引百姓家的姑娘,我的家族傳統不允許,然後孩子哭著喊著讓我救命。可是現在他們沒時間談情說愛,自己都不知什麼時候能活,又何必害了佳人?”
“到了祭祖的時候,我想看著孩兒們聚在祠堂裡,給我燒香,團圓團聚,宴席上是歡聲笑語,家常便飯。可現在他們談論的全是殺人,勾心鬥角和爾虞我詐。”
“你們逼得我們李氏代代不得安寧,隨著皇朝的浪濤前行,風雨飄搖,躲都躲不完。”
李想長吐出一口氣,目光真誠地盯著旻天歌,“我們找個時間湊一桌,你們放過我們,可以嗎?”
雲空中清風吹過。
撩起眾人的發,弘真法師又念了一聲佛語,何前下目光飄忽,巴思域皺了皺眉,旻天歌眯著雙眼。
眾人久久無言。
旻天歌又拿出了一枚道種,“天下沒人能逃得掉,閣下服下道種,否則青雲府再無未來。”
“哈哈哈!”
血月之下儘是李想的大笑小聲,他忽地目光淩厲,麵目猙獰,“再無未來,好好好,我們的手上沾了血,那就看看,是你們不給我們李氏未來,還是我們李氏殺出一個未來!”
“來,戰!”
一聲厲喝,血月之下槍影鋒芒,黑霧如熊熊焰火在風中獵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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