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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
李天明拿出暗鴉和橫煙葫,向族人們傳輸情報。隻是最後從班輸家密地逃走的場景,依舊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一同乘雲的班輸青萍瞧見李天明眼中的詫異,他心中不禁疑惑。他第一次見到那嬰兒的時候,有的是一種從靈魂深處而發的驚恐,直到如今近兩萬年過去,他依舊是無法抑製恐懼,尤其班輸偉德現身,他更是毫不猶豫逃離。
可是天明道友身上,竟是絲毫沒有害怕之感,反而有一種...躍躍欲試?
“道友...可是看出了什麼?”班輸青萍詢問一聲,李天明年歲輕,可李氏見過的東西,似乎比他多太多。
“這種東西,我們李家大概...可能...也許,殺過。”
“什麼?!!”
班輸青萍瞳孔不斷放大。
李天明隻是點點頭,他想起了在長生域那一戰,雖然那時他的靈魂已經被其他兄弟占據,可他無法忘記那種驚悚惡心的感覺。而且,他清晰地感受到以天地氣運為食的趙氏老祖散發的威壓,要比剛剛見到的嬰兒要更加高階。
直到現在他仍然記得,那顆在長生域中,巨大、跳動、發紅、裡麵冒出密密麻麻人身、修士不死不滅的心臟,這樣的存在絕對不是班輸家的嬰兒可比。
班輸青萍聽著李天明說趙氏老祖,他神情震撼,原來隻聽李氏滅了趙氏六大煉虛,卻不曾聽說過李氏戰趙氏老祖,亙古仙宗在青雲府邊緣,就像是隔絕一切重要情報的牆。
等緩過勁兒,班輸青萍凝聲道:
“我們現在已經驚動了‘仙人’和班輸偉德,我現在越來越確信,無雙殿的人就是在找我們班輸家的仙人。”
李天明瞧見了班輸青萍沉重的目光,這種眼神他在家裡的很多人眼中都看過,是聽說血月要到青雲府,不願離開青雲府時候的眼神。李天明弱弱道:“班輸府主,我家長輩給我的任務,幫你們撤離到單名州府。班輸偉德、嬰兒、無雙殿...”
“我害怕。”
班輸青萍目光真摯,“就沒有什麼辦法,幫我天墉府一把嗎?”
班輸青萍當了府主上千年,上千年來其實身為府主真沒什麼事兒做。天墉府三大勢力,人皇沒出事兒的時候百姓安居樂業,由聖師武院的修士監管官府,整個州府一切都平穩進行,他這府主掛個虛名。
幾百年前一切都變了,皇朝一封信下來,他為皇朝征兵,眼看著天墉府的修士去了北境、西境和東境,天災人禍頻出。也從那時候起,一個閒人明了了守衛一方水土的職責。
再到如今百姓流離失所,眼睜睜看著百姓們慌忙撤離到中原,一個州府對於煉虛境修士而言,最大的州府也隻需要三兩日,可對於百姓而言,一路顛沛流離,路上一走可能就是一生,沒有修士幫助的百姓九成九要死在路上。
他們這些煉虛修士飛來飛去,瀟灑坦蕩。可金丹境修士開始就要想方設法活命,這樣的日子每況愈下,再沒人監管的修真界裡充滿了殺戮和算計,天墉府內許許多多曾經繁榮的地方,隻剩下殘垣斷壁和屍骨,遍地都是妖魔鬼怪。
班輸青萍一百年沒走,看著繁華的天墉府變成如今這般模樣,他想守住曾經的淨土。
可眼前又開始憨傻的道友,卻用著最天真的口齒,說著最冰冷的事實。
“整個南境,隻有我們李氏、西朗州府的仙宗沒有被無雙殿滲透。我跟你說過,你們天墉府的人被無雙殿滲透,所以一直沒有做出一個確切的決定,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我的長輩說,這樣的地方無法形成完整的守備力量,沒有足夠的準備對付西境,就算是我們來守,也是白白送死,斷送了最後的希望。”
“你應該祈禱,祈禱我們在南境能取得勝利,這也是我們最後兩百年輕鬆的時光。”
班輸青萍低下頭,透過雲層之下。
是一隻山裡的虎妖,踏入了廢棄的城池,一腳踩在了一個腿腳不便無法逃離的老人背上,一口咬了下去,渾身帶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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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李天明拿起一個包子,也不管班輸青萍的歎息,一路上他已經見慣了這樣的場麵,猛啃了一口,“順便解決了無雙殿的麻煩,我的族人在等著我們。”
......
青雲府。
可見依舊是繁榮景象,天空有細雨飄落,青雲百姓不打傘,這是幾十年來漸漸養成的習慣。說起來也奇怪,哪家哪戶的孩子生了點兒咳嗽感冒的小病,聽說哪兒有雨,連夜跑去下雨的地方淋雨,病就好了。
青雲人說這是青天大老爺在救苦救難,倒是青雲府的修士知道,哪兒有什麼青天大老爺,這是大能在突破大道。
隻是青雲府接連出了兩尊大能,聽說南境海島上可能還有一座屍山道場,卻半點兒沒有平靜。
街麵上最多的是鐵匠鋪,鐵匠鋪裡煉的是鐵箭,旁邊兒簍子裡最多的是快被挖空的礦石。這些鐵匠半路出家,打的箭也甭管彎不彎兒,能射出去就成。
青雲府的道家是半點兒不瞞人,說再過個兩百年,妖魔鬼怪就要來了,道家都管不了自己,到時候沒救得了所有人,大夥兒也多擔待擔待。
話說得不好聽,但蠻子出身的青雲人老實。
怎麼辦呢?造箭唄,兩百年的陳年老箭,再加上後代造的,甭管射不射得中,一個村的、一座城的,講究一個人多力量大,再去說聽天由命,救不救得了家裡的靈藥園子和後代另說,至少嘗試過掙紮掙紮。
道家人也拚命花底蘊,南海準備了靈舟,安排了年輕的弟子時刻準備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