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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家流行堵門。
老君穀前大陣散發磅礴道韻,大陣中老君穀的修士嚴陣以待,其內傳出諸多強者如若沉寂山火般的規則之力,沉默令人如聞山灰。
今兒個李耀鐵走在了潮流的第一線,巨大鐵錘朝下,錘柄朝上,卻因斜著砸落而稍有傾斜。這鐵錘離老君穀山門不過三百米,李耀鐵席地而坐,光著膀子靠在鐵錘上,雙手抱胸擠出結實的肌肉休憩著,光頭在遠方的血月輝映下錚亮。
老君穀中道道氣息探查,李耀鐵用這方式告訴老君穀,他來了,是塊好料就給他好好在老君穀裡待著,把止衡在天墉府傳出去的話做好。
不然,好料都得給他捶成廢料。
雙方莫名地和諧,沒所謂的狠話,赤裸裸的威脅。
“估計他們也不可能把無雙殿鏟除了,這是死了心要和我們拚命。”
李耀鐵聳聳肩,來的時候他就喊了一聲,隻要裡麵的人好好做人,那他就送上一份親筆簽名、親自打造的極品法器一件,可惜這些人不給他老鐵麵子,朝他吐口水,這要是年輕的時候,高低得噴他們幾句。
正這麼想。
卻忽而聽到遠方傳來一道威嚴訓斥,“老君穀即為我人族修士,何必爭仙,去與那血月道種為伍?人行一步錯,步步錯,臨了回頭則見來年春又至。”
雲空中有黑袍矮小老者手挽拂塵,這老者伸出的左手袖子一撇,露出了結實的肌肉和筋腱,踩著飛劍,身後是一口佛道佛鐘,好一個四不像。
“......”
武皇武道分身。
李耀鐵長吐出一口氣,從家裡出來的時候媳婦兒就說,咱是百年的合體了,合體裡的老古董,要有高人風範。李耀鐵覺得自己隨性,可見到武皇這初入合體的迫不及待露一手,千奇百怪的東西掛身上裝一裝,他忽然覺得自己還是蠻有高人風範的。
旋即翻個白眼,閉目靜候,吐槽道:“武皇前輩還是太年輕,真正的高手,都是不說話的。”
......
李耀鐵主南,武皇主西。
空中風一出來,拂塵的毛鬢晃蕩到鼻頭上,讓他甩了甩腦袋抑製鼻頭的瘙癢,隨後麵色平靜望著老君穀。然後白發又拍在了眼睛上,他慢動作將拂塵擺到身後做出負手的模樣,把從李雲臨那裡借來的拂塵收回納戒。
“諸位還請回頭是岸。”
剛剛一番訓誡,老君穀像是死君穀,他不得已又喚了一句,半晌後,依舊無回應。
正要繼續訓斥,忽聞一聲不耐煩的女子傳音,“彆喊了老東西,你覺得他們會理你嗎?”
武皇沉默許久。
答非所問,“我是合體。”
正對麵老君穀的另一頭,幻鬼靠在一棵樹上,聽聞這臭顯擺的回答,雪白如紙的麵部肌肉抽動一下,“你繼續。”
武皇也不喊了,他皺著眉,左方是雲空中的細雨劍尊,右方是靠在鐵錘下的李耀鐵。李耀鐵這小子隨性,一看就不是高人風範,細雨劍尊...不太熟。
他看了眼老君穀,朝前方剛剛說過兩句有點兒熟的幻鬼傳音,“如果裡麵真是仙,我以前見過。”
那顆巨大的心臟,若無趙氏上下一心耗儘本就虛弱的趙氏老祖法力,那一次將會損失慘重。而天墉府裡,甚至還有真仙。
“你見過?”幻鬼姣好的麵容中閃過一絲警惕,腦海裡浮現出饕餮不可名狀的本體身形。
“殺了很久。”武皇麵色沉重,“這裡有更多。我提前告訴你,以免你戰中害怕脫逃。”
北麵,細雨劍尊也聽聞傳音,伸手接著雲空中飄落細雨,“前輩試探這位仙子便是,不用試探在下,從劍閣迢迢而來,借還相當,晚輩本心中的天地至理。”
“你不怕死?”武皇一愣,就連幻鬼也有些意外,她第一次見饕餮的時候,常接觸屍體的她都驚恐萬分,直到猙獰的血肉中破出了一個孩子,也是她玩弄屍體後唯一的一點兒憐憫之心。
“若是真要隕落此地,那便是晚輩掌不住這門道。”
細雨劍尊笑道:“我輩修士,恩怨一念之間,坦坦蕩蕩來,坦坦蕩蕩去。畏首畏尾乾脆去當和尚,或是用那等卑鄙暗器,怎配執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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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君穀四位合體圍困之外的暗處,一張張老臉發黑。
細雨劍尊笑道:“若說是要命的事,二位又因何而來?”
聞言。
幻鬼黛眉緊蹙,也知細雨劍尊要聽個底,好交戰的時候能把後背交給彼此,她猶豫一下,道:“我弟弟,在青雲府很安全。”
“仙子甚美,在下信得過仙子。”
細雨劍尊淡淡一笑,他看得出幻鬼的猶豫和掙紮,往往這才是人在保守底線。
隨後他看向了武皇,這位破道的時候他親眼看著,以武破道近乎不可能,此人不可小覷。
武皇毫不猶豫道:“我是合體,怕什麼?”
細雨劍尊搖搖頭,“前輩難以啟齒?”
此言一出,武皇沉默許久,悠揚一歎,“我準備安享晚年,做些簡單的事情,元商小子已是準備給老頭子我養老。”
“可我忘了,我碰到一個強種,他問,我就教,我教他敢學。”
“我真沒騙他,那是我修了一輩子修不成的道,轉而以武化法,我的路絕了,一輩子破不出去,唯等死而已。”
“可是天意弄人,我生來資質非凡,卻沒給我持秉一心的悟性和堅韌。”
“我隨口提點的小子,悟性驚人卻資質差到了極點,付出常人百倍努力和苦痛。”
武皇深吸一口氣,“命運就是這樣,我們兩人若無交集,隻是兩條永遠沒有儘頭的直線。命運也是個不公的盲人,我陪它走得久,矮子裡拔高個兒,它選擇了我。”
“所以前輩是在還債,懂天理,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