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麻煩...”
李星火指著血月之內的仙兵隊伍,一揮手,一道熟悉的虛影現身。
“旻天歌!”李雲臨長吐出一口氣,望著眼前家族的老對手。
“光與影大道的修士。”李星火正色道:“有他在,隻要我們的人動手,甚至來不及逃出血月,更彆提侵入血月之內。”
“他有大帝之資。”紅塵仙神情也凝重了許多。
“他的光與影之道若不除,血月永遠不用顧及後方。”李雲臨幽幽說了一聲。
這話卻讓紅塵仙心頭一跳,望著李家人一雙雙綠油油的目光,他不禁忐忑,“你們...你們看著我乾嘛?”
“上仙的紅塵界,能阻擋旻天歌。”
李雲臨挑了挑眉,所言之語更令紅塵仙心涼了半截,“請上仙準備妥當,與我等一同,殺入血月之中。”
紅塵仙牙齒嘶磨,繼而神情冷冽,緩緩轉過頭去,望著被提起來的衣領,還有踮起腳尖來生怕自己跑掉的李狂花,凝聲道:“小黃豆,你放心,我不跑,旻天歌區區凡人螻蟻,殺之我一人足矣。本仙入血月如入青樓賭場,便是靈君也不足為懼。”
李狂花鼓著嘴,警惕模樣,“不,你也不是第一次乾這種事。剛剛佛祖告訴我,我一鬆手你肯定跑。”
紅塵仙一愣,“現在還有佛祖?”
“我就是。”
......
中原的小村莊,雲端之上。
李新年望著下方一身布衣,胡子拉碴且不修邊幅的蘇晨,這位重生歸來的天才在破落村莊的中央失神。
村子中央是一口枯井,曾經還算青蔥的村莊如今經曆了多年,已經破落不堪,青蔥之地隻剩黃土。殘磚破瓦爛木的房屋之下,窗戶上隻剩幾根一捏就碎的茅草,木窗隻憑一根麻繩隨風在破爛的框架上柔弱的擺動,發出黃昏後最淒厲的一聲悲鳴,張貼著發白門神的木門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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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新年皺起眉頭,他跟著蘇晨在這裡很多年,也發生了很多事,村子裡的人在亂世之中遇到馬匪,遇到過邪修,到如今村子裡的人走光了,救下蘇晨的獵戶死了,左鄰右舍也是病的病,逃的逃。
而這,隻是蘇晨這幾百年來化凡的其中一段人生。
也不知等了多少日,蘇晨終於抬起了腳步,光著腳,朝著帝都的方向而去。
李新年拿出李狂花的佛像,家族傳來消息,如今血月入侵的狀況越發不好,有一尊主殺伐的仙庭雷部天仙正在家族之中,他也不知究竟錯過了多少事,好在納戒裡有很多厲鬼供他吞食,隻耽誤了一些修行。
“大哥到底多久才能化凡成功?”李新年長吐出一口氣。
在南宮清雅的記憶裡,即便是到最後,他也沒有突破合體,他隻能將希望寄托於蘇晨的身上,改變蘇晨明知身死而去血月之下找旻天歌複仇的命運,那就能夠救妻子。
“力量...力量!”
李新年緊握著拳頭,渾身虯筋暴起,“如果我足夠強大,我能在短時間內突破合體,我又怎麼會將希望寄托到他人的身上!”
他低吼著,這些年,他不止一次的怒吼,甚至將內心最惡毒的語言,都用來怒斥在自己身上。
他想過一次次的辦法,他想掌握足夠強大的力量,可無論是想到了化魔,或是和家族裡羈押的平安度、燭聖、惜生仙共存,他都找不到任何一個能改變現狀的辦法。
從小到大他都受到家族的寵溺,他每一天都在努力達到長輩們的期望,他一絲不苟,如履薄冰,可即便如此他都跟不上時代的步伐,他在血月降臨之後,每一日都能感受到自己的疲弱!
他曾經想過和旻天歌競爭,可越是接近,他越是明白自己是旻天歌下的螻蟻,曾經說過要見天下英雄,每想到此處,隻有一陣羞愧和臉紅。
因此麵目猙獰,惡向膽邊生。
忽而,他心中一驚,他一生向善,如今這般壓力下,他幾乎情緒崩潰。
“不不不,人之生而向善,為惡者天地不容,所行必有因,便行惡事也求善果。”李新年長吐出一口氣,眉眼低垂,順口吞了一隻地府厲鬼,目光清明自省一聲,“李新年啊李新年,多行不義必自斃。”
旋即隨蘇晨步行朝前走。
這一跟又跟了半月,隻是這一次李新年眉頭一皺,蘇晨先前蹤跡都是到村落、城鎮,這一次路經人煙所在之處卻未有停留,李新年隱隱感覺到蘇晨身上有道韻在形成。
他心頭沉思,拿起李狂花的靈位詢問。
菩薩像中,傳來了李狂花的凝重的聲音,“新年,回來。他要去的方向,天理堂這些年查探過,旻天歌曾在那一方現身。”
李新年收起了佛像,微眯雙眼。
“大哥要了結因果,獨闖...”
“無雙殿!”
與此同時。
家族裡,李狂花麵色一沉,“蘇晨要去無雙殿,那是旻天歌的勢力,那勢力底蘊...”
李狂花猶豫許久,默默地拿出一個菩薩像。
“前輩,幫個忙,照看照看我族中孩子,畢竟比起將三屍贈與你,這點兒小忙算不得什麼。”
帝都裡。
剛從人皇殿裡出來的子書楓拿著口吐人言的菩薩像,撇了撇嘴,“就知道你給我這玩意兒,準沒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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