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
為首仙人咬牙切齒,再問道:“他現在去哪兒了?”
“他...離開了,天南塵緣已了,他也該帶妹妹回家了。”
聞言,眾多精神緊繃的仙人竟是同時鬆了口氣。
......
仙隱山。
這一刻天地異動,原本排著長長隊伍前來向淨仙姑朝拜的生靈,無不駭然望著仙隱山上的變化,天空漸漸形成綠色的法陣,法陣越發廣闊。
“有人在褻瀆真仙,上仙發怒了!”
“請上仙息怒!”
生靈們朝著地麵跪拜,他們驚恐地看著仙隱山的一切。
隨著綠色的法陣浮空,原本青翠繁茂的仙隱山花草樹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青蔥高山短短彈指之間變成灰色,而且範圍愈來愈廣,直到山腳下。
“啊!!!”
山腳下朝拜的生靈被法陣囊括,他們的身軀開始失去生機。
可他們卻不逃亡,仍舊在地麵跪拜,乞求上仙的息怒,甚至有些愚昧的生靈,呼喊著‘仙人需要我們’,瘋狂地朝仙隱山而去,直到成為乾屍。
仙隱山的上空。
淨仙姑漂浮著,祂座下的荷葉隨著陣法散發著充滿生機的氣息,繼而逐漸變化,露出了其中的真麵目,那是兩根蒼白的骨棒。
“嗡嗡!”
淨仙姑黛眉緊蹙,俯瞰著仙山之上撫琴的年輕人。
隻有一些受過祂療愈的上仙才知道,祂再高超的療愈手段也有代價,那就是生命的轉換。上古的生靈都以為祂是療愈的好手,其實祂更善於掠奪生命。森林子之下,祂乃殺伐第一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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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淨仙子第一刻用儘了一切的手段。
祂神情凝重地凝視著膽敢蔑視祂的李天一,“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山上的李天一依舊在彈著古箏,箏聲從原本的輕柔,到如今的殺伐深遠!
在古箏前的李天一身上,祂感受不到任何氣息。似乎是古箏的氣息,屏蔽了他人對李天一一切的窺視,讓他如置迷霧。
然後是李天一周圍的死氣!
他的箏聲,在迎接死亡,真正的迎接死亡。
在他身旁的那張巨大玄色符紙,從最開始走出的那位白袍老者,開始邁出一位位高手。
這些人散發著原本不該屬於這個時代的氣息,就像是從沉淪中複蘇的仙。
他們的身體散發著古怪的氣息,充滿著死氣,身體上或是妖軀,或是巫軀,甚至有可能是仙人曾經存在過的身軀。這些極其突兀的身軀融為一體,可卻出奇地適合這些活死人的靈魂,讓他們的氣息達到了軀體的極致!
七十二人,站在撫琴的旻天歌身後,饒有興致地昂首凝視著淨仙姑。
淨仙姑的雙眼從鄙夷到凝重,直到最開始出來,在其白袍身後繡著‘帥’字的古怪修士終於散發出了真正屬於軀體的氣息,淨仙姑的眼神中終於暴露出了一分慌張。
“旻天歌?”
淨仙姑難以置信地盯著白袍老者,祂從此人的身上感受到了旻天歌的氣息!
不,不是。
老者昂首,有著出奇的淡然與平靜,“很多年前我們在青雲閣壽命到頭,就想著有一天能重返世間,我們這些老東西呐,本事就在那兒。”
淨仙姑的神情愈發不好看。
那些死氣騰騰的老東西,儘皆爽朗大笑。
箏聲依舊,李天一也在笑。
棋聖回頭,看了看相伴多年以及後來和李天一一同挖回來的老家夥,他麵無表情道:“我們壽命就剩那麼點,就等著找一副好軀體,突破境界以延壽。”
“嘖嘖。”
棋聖伸手,握拳又張開,以此反複,感受著奪來的旻天歌秘密留存的身軀,以及身體裡連他都無法適應的強大力量,這一張合,仙隱山上枯萎的花草樹木儘皆化作灰燼散去。他平靜道:“這些老家夥,有一些我教了他們幾萬年,有一些我教了他們幾百年。”
“現在我們都擁有了最合適的身體。”
“你要問我們是什麼?”
棋聖嘴角微微上揚,在淨仙姑威壓之下,他從容不迫,“如果是皇朝動蕩,我會說我們是人族的支柱。不過現在,皇朝不是什麼麻煩,麻煩的反而是你們這些古老的仙。”
淨仙姑雙目冰冷地盯著地麵這些猖狂的老家夥。
這些死而複生,不人不鬼的螻蟻滿眼隻剩躍躍欲試,這是褻瀆!
祂心中忌憚,祂能感受到這些老東西對祂擁有著極大的威脅,乃至是對祂們仙庭也有著極大的威脅!
直到棋聖淡然開口,祂的疑慮就沒有錯。
“天一小子說得沒錯了。”
李天一眉頭一挑,繼續彈箏,為這些老前輩助興。
棋聖拍了拍李天一的肩膀,朝淨仙姑道:“我等得幸重見天日。”
“凡人視我如見仙。”
“仙人視我如見...”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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